? 李涯坐在急诊室的等候区,灰白色滑面的墙柱形成一个长条空间,两边是蓝色的塑胶椅。錶上时针已经走了一格。转角处顶上掛着一个红底白字牌子,上头写着『抢救室』。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人掀开下方的米白色布帘,经过他面前时顿了会儿,回过头来走到他面前,说:「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了?」 「洪阳?」李涯睁大眼,「你又怎么在这儿?」 「我期考考得不错,教授给我几天机会让我来帮忙,见识下实地。」洪阳闭眼皱眉扭扭肩膀,说:「急诊忙死了,冬天特别多事,刚才轮到我小憩......你怎么样?除了脸,有骨折吗?」他用原子笔指指李涯脸上的瘀青。 「不是我。我送秦雪来的,他怎么样了?」 「秦雪?」洪阳翻翻手上的资料板夹,摇摇头,说:「我替你问,等着。」便走开了。 分针走了半圈的期间,李涯看着洪阳在他面前穿梭,让其他护士医生使来唤去;又过了十分鐘,洪阳才又回到他面前,长叹一口气,先是和李涯道歉,跟着说,差不多忙完了,刚才有替李涯问到,这就带他过去见秦雪。 洪阳领着李涯,在一间病房门口前停下。他将手放到门把上时顿了顿,皱眉深吸一息,回头看着李涯,说:「老实说——不会是你干的吧?」 「我?甚么我干的?」李涯说。 「你知道他怎么了吗?」洪阳说。 李涯说,是让人打了吧?后头的怀疑他不敢确定,在问清楚之前,秦雪就昏过去了。 「该不会真让人......欺负了?阿雪可是个男孩子啊。」李涯说。 洪阳一叹,说:「他长得那个样子,男生女生有差吗?」李涯瞪了他一眼,洪阳抬手示意别动气,「我这可不是在贬他。」跟着解释秦雪的情况。说,会让李涯等得这么久是因为处理的人发现秦雪是让人以暴力侵犯的;李涯脸上又有伤,这样子带秦雪过来,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怎的,也不能确定李涯就是犯人。讨论了好一阵,洪阳出面说李涯是学校同学,才让他过来瞭解情况的。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李涯皱紧眉头瞧他。 「喂喂,你别那种表情,」洪阳退后一步,「你脸上带伤,乍看有点怀疑是人之常情吧。我要是不相信你,我问个屁?有问我也好交代啊,我总可以说:『他说没有,我是他朋友,我相信他。』吧?」 李涯鼻息一哼,算是松了口气,搭上洪阳的肩说:「我大概晓得是谁干的,但也要等阿雪醒过来再说。」 「那倒是,你先进来看看他吧。」洪阳转开门把。 病房是往窗边方向延伸的长方形,一共三张病床,间隔着淡粉橘色窗帘;消毒水及一些药品气味,比走廊上要更重些。秦雪的位置在靠里最角落,帘子儘管让洪阳拉开一个出口,还是比窗边的病床要暗上一倍。秦雪脸颊上回让赵海打的伤消肿了不少;嘴角新伤上的血乾涸不久,呈暗红色;额上贴着一块方形纱布;左手臂吊着点滴。他两眼闔着,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