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巡视画室里的状况;他走到一尊青年石膏胸像前,用指腹撢两下,吹掉上头灰尘,抽出柜间一空塑胶袋将它套上打结,由地面移动至木柜上。 夏青双手抱胸看着他动作,说:「真可惜,秦雪走了。」 「我在门口碰见他了,无所谓。」少年继续收拾置物柜旁摆放得参差不齐的画板,绕过夏青坐的椅子,将他先前踢倒的那一堆塑胶椅重新叠好,推到角落边。 「你不必做这些。」夏青说。 少年瞅他一眼,拿起扫帚畚箕清理地上散佈的纸团炭屑,说:「不是为了你。」 「哦?」 「班代值週,但他没空打扫,替他处理而已。你搞乱的那些我可不管。」 「崔河啊?」夏青笑笑,踢了脚边的画箱一脚。「为甚么不找副班代?」 「因为刚好遇上。你怎么不问本人?」 「我去找他说话,你不会不开心吗?」 少年扫完地,换了个新的垃圾袋,将打包好的废物提到门旁,这才回头说:「能有甚么不开心?」 「不吃醋吗?」 少年一笑,说:「你作梦。」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想不想再当一次模特?」 「不了.......」少年看看躺在地上的画布,画面上祇有紫红色,少许青色,笔触凌乱,面貌模糊,画中人一丝不掛。「我怕冷。」他提了空水桶走到门外,回来时多带了一条抹布,并再一次将门锁上,擦起方才秦雪站的地方;抹过血跡处,少年停顿一会儿,将抹布扔进水里,站起身,说:「你又干了甚么?不要太过火啊。」 夏青耸耸肩,说:「他喜欢。你呢?今天不也是为此而来?」 「我不喜欢他。上一个呢?」 「不,这个好多了吧?也漂亮多了,虽然差你一些。」 少年哼笑一声,提起水桶,再次走到门外换了新水;进门时依旧锁上。当他擦起画架时,夏青说:「你想怎么样?」 「说甚么?」少年收起画架的插稍,一个个简单擦过,扔到一旁桶子里。 「不想又为甚么锁门?别装了。」 「你打扫?」少年回过头,提起水桶。 「我打扫。」此话一落,少年抬手一掀,将整桶水泼到夏青身上。那人维持着同样姿态,依旧是驼着背,双手抱胸;却笑了。及肩的黑色直发滴着水,服贴到颈子上;卡其色的连身工作服湿了一大片,与乾燥的地方形成色差;他将垂到鼻樑的瀏海往后一拨,在少年面前跪了下来。少年走上前,搧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说:「真搞不懂你。这样对待别人,又要我这么对你?」少年将他踹倒在地,脚踩上胸口,此时夏青握住那人脚踝,开口:「应采声.......」 「后悔啊?」应采声甩开他的手,又往肚子踢了一脚;夏青咳了两声,说,你上我吧。 应采声收起脚,皱紧眉说:「甚么?」 「我想要你。」夏青爬到应采声脚边,再一次抓住他脚踝;应采声踢开,说:「我不想。你好脏啊。」 「你不用亲自也行.......」夏青捡起地上的画笔交到应采声手上,「祇要是你动的手,我就愿意。你也喜欢这样吧?我不怕痛,我很喜欢,祇要是你.......」 「够了。」应采声扔下画笔,捡起地上的抹布水桶,和包好的垃圾走到门边,打开锁,说:「剩下你自己收拾,我今天没有兴致。」语毕,带上门。 夏青摊开手脚躺在地上,笑了一声。 哈。 ? 星期一上午,李涯有一堂课在撞球教室,那儿有个和他同年的医科生洪阳。李涯和他挺有话聊,一见如故。今儿个天气晴朗,没有缺席,因此球檯不够用。两个人待在教室边靠着墙聊天。说到李涯的女友,洪阳睁大眼按上李涯的肩,「又被甩了?」一句,拉长洪阳的尖削下巴。 李涯苦笑,耸耸肩说是。 「搞不好人家觉得你是弯的,所以.......」洪阳嘴角斜勾向一边,一对剑眉挑了两下。 「少来了,我又不是你。」 「你有甚么意见?」洪阳翻了个白眼。 「不敢,不敢。」李涯喝了一口保温瓶的热茶,「你可是万年难见的痴情种。」 「那当然。」洪阳双手叉在胸前,闭上眼点点头。两人聊了一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