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正主抓到了,其他漏网之鱼都不重要,只是这位灰头土脸的美人儿太娇气,一瘸一拐走得比蜗牛还慢。 贼人们不耐烦,一名大汉干脆把她扛到肩上,他们被勒令不可伤她,但别指望匪徒讲什么男女大防了。 “放开她!” 一声熟悉的怒喝从林中传来,是薛辟和小六儿去而复返。 六六受命保护明鹪,不肯临危逃命,背叛辜负夏裴夙,薛辟更放不下表妹,即便移情别恋,小明鹪仍旧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我们跟你们走,我来背她。”薛小四挺身而出。 “四哥哥笨蛋!六六笨蛋!”明鹪气得翻白眼,又在人家肩上哇哇吵闹:“我要我哥哥背!” 她长得好看,嚷嚷起来声音甜脆,像小孩撒娇,两个匪徒毕竟是男人,扛不住她这套,踟躇了一会儿还真的把人交给薛辟,让他背着。但他们反绑住六六双手,分别用绳子拴住她和薛辟,谨防他们再想逃走。 “阿梧怎么走不了路,脚受伤了吗?” “跳马扭了脚。四哥哥为什么又回来?好不容易才脱身的,你若是出事,姨父姨妈还有老爷老太太他们不得哭死?真是的!小六儿也是,你一个人又打不过人家,回来逞什么英雄啊!” 明鹪喋喋不休地抱怨他们,眼睛里的泪珠子断了线,伏在表哥肩头哭得一片洇湿。 她自小受娇惯,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丫鬟仆妇,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生死一线的危机,孤身面对匪徒时,强撑一口气,心里不知多害怕,幸好他们回来陪她。 薛辟一路安慰妹妹,走着走着,又捡到一个死脑筋,是小冰雾。 匪徒们去追小主人,她不放心明鹪,就没跑远,藏身树后看他们有没有抓住她,此刻见到人被逮了,便直接现身跳了出来。 “冰雾笨蛋!”明鹪气极。 “那怎么办,姐儿身边没人伺候,吃饭喝水都难,强盗人贩子可不会惯着你。” “……” 无可反驳,连被骂“强盗人贩子”的二位也深以为然。 贼人们把冰雾也绑了,一起带上路,中途同之前受伤的另两个汇合,被踩断鼻梁的那人差点挥拳动手,被同伴拼命拦下,恶狠狠地吓唬了人质们一顿,继续往林子深处走,毕竟活着的才能换钱。 明鹪故意放走马儿,以为他们一直这般慢吞吞地步行,只要报信的人快点喊来夏裴夙,就能立即得救,可事与愿违,早有人在林中约定的地方候着接应。他们被布袋罩住脑袋,塞进另一辆大马车,疾驰而去,行驶许久,丢在郊外一处偏僻的宅邸,关进后院佛堂。 一名衣着光鲜容貌清癯的年轻男子走进来,没有温度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看到哭花脸头发上还挂着泥草的明鹪,眼神顿了顿,有一瞬惊艳愣怔,却没有再露出更多了,只是冷声告诫众人:“此处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劝你们安分点,别再起什么逃跑的心思,谁敢搞事,格杀勿论。”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年轻人对明鹪的质问恍若未闻,根本不搭理她,留下一胖一瘦两个仆人看守他们,转身离去。 没有桌椅,几个被反绑双手的囚犯只能将就坐在佛堂的蒲团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头上的伤还疼不疼?” 小六六柔声问身旁的薛辟,薛辟已经知道了她会功夫的事,但六六始终咬着,没有向他坦白身份。 “不疼,我没事的,别担心。六儿真厉害!看你和人对打我心都揪起来了。” 这二人的对话不对劲,语气也不对劲,眼神更不对劲,明鹪与冰雾侧头睨视他俩,不可思议且充满疑惑。 薛辟:“阿梧,一定是夏老二得罪了谁,别人才要抓你。” 明鹪:“我也这么想,可是我们被带到这鬼地方,他怎么找得到啊,唉……” 冰雾:“要是二爷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我们会死在这儿吗?” 六六:“他们要用鹪鹪要挟夏大人,应该不会杀她。但我们叁个对他们没用,杀我们一定不会手软。” 薛辟:“真到这个时候,我就陪你一起。” 明鹪:“?” 冰雾:“……” 六六:“嗯,我们一起,绝不分开。” 明鹪:“??” 冰雾:“……” 哈?这二人旁若无人,明目张胆地黏糊,小明鹪终于忍无可忍,板起脸质问薛辟。 “四哥哥,你和六六是怎么回事,不许瞒我,老实招供。” 到了这个地步,能活多久都难说,也没什么好瞒的了,薛辟深吸一口气,对妹妹彻底摊牌。 “我喜欢她,我要娶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