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夙把六六带回家,很是头疼。 她是刺客,他不敢将她留在皇帝身边,自然也不敢放在家里后院,尽管不太可能,但她要是趁他不在家挟持明鹪,甚至伤害她…… 只能把她关起来了,反正是囚犯,在哪儿坐牢不是坐? 他安排六六住在外院的客房积秀居,关照家丁严加看守,绝不许她进内院。 “我在家时你稍稍走动一下无妨,我不在时以防万一,得给你戴上镣铐。” 六六听话地点点头,对“戴镣铐”这件事没有任何不满。 她身上只有宫里给的一套旧衣服,夏裴夙得让锦屏给她准备换洗衣裳,进内院却找不着人,明鹪冻云她们也不在。 老婆他是知道的,如果不在房里和小丫头们打牌聚赌,那就在悬光阁和薛辟下棋对赌。 悬光阁里没有明鹪,只有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锦屏,和照顾她的冰雾,还有满地碎布破裙和水。 在窗外犹豫不决的明鹪听到了里面锦屏的骂声,她在薛辟出精后又要再入时突然尖叫着骂他“禽兽”,双腿乱蹬剧烈反抗。 “不行啦!她真的是被……被内个啊!” 小明鹪猛地站起身,跑去叫来了凝雪冷霜,让四个丫鬟一起进去合力抓住挣扎的薛辟,自己端了一盆冷水当头泼了上去…… 锦屏被姑娘们搬到干的地面,明鹪留下她外穿的褙子盖在她下半身,冰雾替她擦拭伤处,其余几个一起把薛辟送回砎石轩去了。 夏裴夙进来看到的便是这般一地狼藉,锦屏面如死灰,双目呆滞,泪痕干在脸上,见了他也没反应,他只能铁青着脸询问冰雾发生了什么。 小冰雾不爱作伪,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叙述了一遍。 “姐儿怕表少爷再发疯,就跟去看着他。” “他刚发疯奸污了锦屏,她还去凑到他身边找死?!” “表少爷待姐儿好,不会欺负她的!”冰雾斩钉截铁地反驳,直戳某个醋精的肺管子。 “小孩子懂个屁!你留这看护锦屏,将她整理干净,等我去把你的笨蛋主子抓了来,再将锦屏搬去屋里。” 对夏裴夙来说第一要紧的当然是自家老婆,家里出了奸污丫鬟的丑事已然糟糕透顶,要是鹪鹪也让人侮辱……麻了,薛辟这人渣! 他火烧火燎赶到砎石轩,明鹪一个人站在屋外,见这黑面阎王气势汹汹从远处走来,立刻张开手臂拦住门,哭丧着脸哀求:“别打我哥哥,他一定有隐情的。” “他人在里面?” “嗯,他不舒服,凝雪她们在里面照顾他。” “你怎么不进去‘照顾’他?不是很亲的哥哥么。” 夏裴夙看到老婆没事,已经放下了悬着的心,脸仍旧板得死死的,对出了这种事还铁了心包庇偏帮薛辟的小明鹪,忍不住阴阳怪气。 “哥哥也得避嫌呐,我是有夫之妇,怎么好……怎么好……再说我得在这里守着门拦住你啊。” 连他老婆都得避嫌,看来薛辟此刻光景十有八九见不得人,夏裴夙可不想看男人,瞪了明鹪一眼,“哼,守什么门!我不信还有人能去奸他这个纨绔,跟我走!” 坏人拉起老婆手,把她拽回悬光阁,用他的鹤氅把锦屏兜住,亲自抱去丫鬟的屋子里。 路上下人们看到自家二少爷抱着个人,脸藏着,只露出女人的绣鞋,可二奶奶却跟在他身边,那他抱着的女人是谁? 又因他带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姑娘回来,关在积秀居,白天还上镣铐,就更可疑了。 东苑给出的解释是二少爷家里的天仙老婆吃不饱,到外面打野食,抓了个性子烈的,打伤了人又锁住,二奶奶明鹪被他打怕了,畏惧丈夫淫威,根本不敢放个屁。 自此夏裴夙在家中的名声跌落谷底,终于成了强占民女无法无天的恶棍。 夏裴夙:麻了,没有一天下班回去家里能太太平平的,你们和我有仇? 鹪鹪:今天责任不在我。 薛辟:今天我是受害者。 六六:今天我除了服从安排,什么都没干。 丫鬟们:今天我们算是做了好事吧? 锦屏:今天我损失最大,你们不要再揪着小辫子围攻我了。 猫猫:虽然大家说的都是真话,但你们比人家七大姑八大姨九个小老婆凑一起宅斗还刺激,坚决不能给你们夏爹喘半口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