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摆设我很熟悉,因为是我一手佈置的,仅管灯光再怎么昏暗,我还是能看的很清楚。 哪里放着桌子,哪里有饮水机...等等我都能大约的绘出这个格局的轮廓。 房间的角落放着一组很特别的新婚椅组,那是我们为了庆祝一起生活特地到北部找寻且独一无二的椅组,因为是叫人特别设计的。 当我们间暇的时候,两个人就会靠在一起坐着,亲蜜的聊着只有夫妻间才能谈的私密话。 明明那么爱他,几乎用尽我的生命去唯系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但就如阎军说的:时间能验出一个人的真心。 再怎么浓烈的感情只要被时间杀手一干涉,想要再回到当初的恋情可是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我...我还天真的以为亲爱的老公会等着我,不管十年半载。 我走近床边,瞪着那对交纒的旷男怨女正努力的把爱交给对方,那女人的双手紧紧的纒住他的脖子,表情满足又狂放。 那男人的脸...我看了不下十年,但今日令我可憎,令我恨的想要动手杀了他们。 「不可!」阎军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把将要进入厉鬼阶段的我给唤了回来。 他凉气逼人的手握住我的右手,訕笑着:「不过繁梦一场,你为何如此执着?」 我咬着牙根的口里吐出了两个字:「我恨。」 「恨又能如何?凡人交媾本是快活之事,你不该棒打鸳鸯。」 淫秽的叫声在我耳边充斥着,我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反而更激动的反驳:「他身上搂着的女人不是我,不是法定的妻子,这就叫做不忠贞、搞外遇!如今被我捉姦在床,身为他的另一半,我当然有权利阻止!」 阎军的脸色黯淡下来,悠然的回了句:「于他而言,他的妻子现在正躺在医院且昏迷不醒。」 彷彿一桶冷水泼到我身上,我失了神。 「凡人之爱不过尔尔,你仍是执着于他不肯罢手?」他又问了一次。 挣脱他的手,我飘然的回到了客厅。 他化出来的那组茶具还摆着,我顺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此时,往事一幕幕像是跑马灯,绷一下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的爱慕转而追求,然后我们坠入情网,包括到后来为了争取他母亲的同意而坚持了好久,这些往事像是刮不去的尘垢,紧紧的缚在我心上。 泪水在此时无预警的流下。 此刻,我终于能体会何谓“哀莫大于心死”。 把所有的冀望都放在他身上的我,以为他会在乎、会心疼、会想要挽回我的生命。但眼下不过半年,他的心能变的这么快...快到我怎么都料想不到。 在这个凡间,除了我早已过世的父母,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但他给我的回报却是如此,这教人情何以堪? 相处了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