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到卧室去找他。 室内开了一半的灯光,他没戴眼镜,侧头闭上双目靠坐着休息,听到柏樱的脚步声,棠溪聿张开眼睛,茫然的浅色眸子望着她的方向,毫无焦距。 小声叫他的名字,柏樱握住他的手,让他继续吸氧,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讲给他听。她能感觉到那只冰凉的手出了些汗,在不住的发颤,棠溪聿侧过头去,不住的喘息说明他有多难过,唯有轻轻的咳,会让他觉得胸口不那么憋闷,眉头紧锁很久无法舒展开。 “阿聿,阿聿,真的是意外,没有人想发生意外。但我们不是神,没办法未卜先知。”他多病的身体受不住太多的自责和伤心,柏樱搂着他身子,尽力在劝解。 形状饱满清晰的嘴唇颜色很淡,却是抿成了平直的一条线,他太难受了,“怪我,这件事怪我,微与他,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 “怎么能怪你?你没做错什么。”她有些激动的站起来,看他茫然失神的眸子,柏樱的气势又软了下去。搂住他的肩和脖子,不断抚摸他的头和鬓发,她尝试通过肢体和皮肤的接触来加深安抚。 “无论我做什么,微与他,也不可能恢复健康了,真的没有办法么?一定会有办法的……”金钱从来不是万能的,从他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开始,棠溪聿已经知道,很多病并不是努力治疗就可以好,世界上有太多太多金钱无法完成的事,人们身边充满了遗憾。 期待医学奇迹,还能期待多少年呢? 眼睛胀痛,头也疼的厉害,看他病弱难支,柏樱劝他不要再说话,她学了好久的按摩,今晚派上了用场,她帮棠溪聿按摩头的手法可以算得上专业。一夜她守在他身边,给他按摩,拥抱安慰,喂水、喂药。 清晨醒来,她发现自己是被他抱在怀里睡的。 第二天,棠溪聿依然难受的厉害,却还是挣扎着早一点起床,即使离不开制氧机、还完全看不见,依赖旁人照顾的他请张舒凝陪同,去综合医院看望了陈微与。 说是探病,陈微与重伤昏迷,棠溪聿目不能视,二位好朋友没有任何交流,只有满满的遗憾充斥在空气中。 原本去上课的柏樱,被张舒凝一个电话吓到几乎跌倒,立刻冲出教室赶到了综合医院。 探病陈微与,棠溪聿出门不容易,去陌生的地方更是麻烦。 由于眼睛看不见,心脏又脆弱,棠溪聿出门必须由保镖护着,助理搀扶引路,待他好不容易走到陈微与的病房,却只能隔着层层玻璃看望病人。他又看不到人,只能听张舒凝小声给描述,心中的急切难过,普通人很难能切身体会。他还要强撑镇定,时刻保持挺拔仪态和大家风范,有一个上位者的端正大度。 不知道是否因为过度伤心悸动,激发出了身体隐疾,棠溪聿刚刚被搀扶走出病房,突然胸口急痛难忍,无力站立的他身体直直向前方倒下去,吐了好大一口血,吓的身边搀扶的保镖马上跪地扶他。 等柏樱赶来医院的时候,棠溪聿已经完好的躺在最好的病房里,她并没看到他发病吐血的时候,连医生都被拉来跪地急救的大场面。 清瘦苍白的男主,嘴巴里铁锈的味道,原来是肺动脉高压 碰巧在医院发病,有医生及时帮助、治疗,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棠溪聿醒过来知道后十分感动,毕竟当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医生还是不计后果帮助他,医德感人。 不想住院,棠溪聿坚持回家输液,还好有家庭医生随时关注他的病情。胸口隐隐约约疼了很久,身边人都更加倍小心照顾他,这个病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才逐渐好转,他才勉强可以独立离开床榻。 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柏樱依旧安稳的上学,她的生活重心一直是棠溪聿和学业;不似大部分学生,已经在忙于实习或是为未来工作奔波。 柏樱待在学校的时间却又增加了,原来她和教授共同研究课题,居然研制成功一款新药,而且,是已经通过层层审核,有机会面世、投入生产的药。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