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了距离,两颗心却渐渐在走近。是以沈恩知回国之后,盛凌薇重新投入工作,每天都拉着他远程通话,有时方便就打去视频。 盛凌薇总是讲许多话,描述生活工作中每一处角落,而他安静专注地听。 沈恩知一般不会主动打扰她,每日等着她结束工作后的来电。有一天盛凌薇正在装扮,忽然接到他的视频邀请。她心下未免奇怪,暂时请退了化妆师和助理,接起来问: “国内现在不是午夜么?怎么还不睡。” 沈恩知见她素净着一张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迷失地触在屏幕上,眼神也稀少地敞露一丝惘然:“突然醒了。薇薇,你要嫁给我了……就是想确认一下,我不是在做梦。” 盛凌薇笑了,轻轻说:“你不是在做梦。” 他也跟着笑:“那么要谢谢你。你不知道那天在海边给你套上戒指,我觉得有多幸运。” 盛凌薇“嗯”了一声,心头热得像在阳光里晒过一个又一个午后,软着声气说:“下个月我就回去了。在北京等我?” 沈恩知颔首:“嗯,等你。多久都等。” -- 巴黎时装周落幕之际,苏蜜约她共进晚餐。见盛凌薇在桌台前落座,一触眼就是戒指上火彩耀目的钻石。 苏蜜问:“多大?三克拉?” “五克拉。” “这牌子的五克拉……听说你家那位很会赚钱,果然是真的。你知道玛琳么?那个西班牙摄影师,她儿子投资了一个欧洲的电竞俱乐部。我还是从玛琳那里听说你未婚夫的。” 盛凌薇听到后来,才发觉苏蜜是指叶恩弥。 她手指在洁白平整的桌布上轻敲两下:“他赚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苏蜜,我又不缺钱。他的事业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知道我已经走到顶了。” 面包篮撤去,很快上来前菜,分别点了白松露温泉蛋和鳌虾,摆盘精美繁杂,装在浮雕深碟里。 苏蜜语声惆怅:“你是已经到顶了,我还有山要爬呢。” 闲聊几句,盛凌薇的主菜已呈上来,是一小块嫩红的鸽肉。 而苏蜜手中闪亮的银叉还在温泉蛋里搅动着,清黄的蛋液往外流溢尽了,她皱着眉一口没动。 “有坚持治疗么?”盛凌薇问。 苏蜜索性把刀叉一撂,说:“药吃了,心理辅导也做了,还有别的手段介入治疗。治了一个礼拜,我胖了五斤,你知道五斤是什么概念?我马上把这些都停了,紧急辟谷三天,要不后面的合作一准要告吹。” “这个病可是能要命的。苏蜜,你不能这么不当回事儿。”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烦人?” 盛凌薇叹口气,没说更多。苏蜜又问什么时候办婚礼,笑说她自己肯定是最漂亮的伴娘。 盛凌薇的订婚仪式没打算邀请圈内人,因而掩住了没说,只说结婚典礼起码要再等两年。 “严姐还好吧?我年末有个上海的工作,到时候回去看你们。到时候你可别未婚先孕了。” 苏蜜调侃她几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红酒杯,色泽如蜜的腕上,骨头脆得要脱了节。 盛凌薇看得鼻尖酸红,伸手去握她细瘦如枯枝的手指。攥在手里,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化开散去。 -- 离开巴黎之后,盛凌薇先到伦敦,又和婚礼策划公司的侯经理碰了一面,详细敲定了时间地点、邀请名单。提前数月筹划,方便预约场地。 这次订婚宴低调私密,计划在长岛的海滩举行,不邀请任何圈内人,只有关系较近的亲友到场。 在欧洲日程的最后一项,是杂志专访。 她此前动身回国,有大半年没来欧洲,在严愫挑剔的审查下,只与三家级别高的杂志会面。这次为她拍摄内页的是以前相熟的摄影师,整个流程愉快而放松。 采访环节,没什么有新意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