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底子太虚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到极限了。” 杨德贵有些苦涩地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或者可以试试别的方子?” 高源道:“急病好治,慢病难治。实病好治,虚病难治。老杨叔已经不是好治不好治的问题了,而是油尽灯枯,寿命到尽头了。如果没有别的意外情况,可能也就这么一周的时间了。” 说完,高源往屋里看了看,杨爸的眼歪嘴斜已经好很多了,可还是无法起身,只能躺着,他又说:“你们俩别再吵了,你也别耍性子了,多让让你爸,他没多少时间了。” 杨德贵搓着自己的脸,他道:“我倒很希望他能再起来跟我好好吵一架。” 高源沉沉叹气,拍了拍杨德贵的肩膀:“有什么情况,赶紧联系我。” 杨德贵点了点头。 高源转身离开了。 杨德贵走进了房间。 “高源肘了?”杨爸的声音还是有些含糊不清。 杨德贵道:“走了。” 杨爸说:“也……也不留人吃个换。” 杨德贵看着父亲,没好气怼道:“人家是大忙人,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就知道躺着,一点活不用干了呗,晃晃悠悠多舒服。” 闻言,杨爸一点不生气,反而咧了咧嘴,说:“一辈只,就舒服了这几天。” 杨德贵却是红了眼眶,上前扶在床沿上,问:“还想吃点啥?还想见谁,要不我去把我姐叫回来陪你两天?” “不麻烦他们了。”杨爸怔怔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把我抽屉里的本质……本子拿过来,最厚的那个,然后把笔拿来……拿来给我。” 杨德贵把东西拿过来。 杨爸手脚不是很灵便,吃力地翻着。 杨德贵想上前帮忙。 杨爸却道:“你肘,干你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 杨德贵担心地看着父亲。 杨爸说:“我还有工作没有浊完,你肘吧,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杨德贵只得答应。 杨爸拿着笔吃力地写着什么。 …… 高源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郁,他没有几次再见杨爸的机会了,一想到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长辈将要离去,他心里就难受的紧。作为医者的无能为力,让他更是失落和自责。 回来的时候他绕去看了看李胜利的儿子,李伟民。到的时候,发现何雨正在里面跟儿子吵架,说他窝在农村里面哪里也不去,一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讨不到,狗脾气比李胜利还倔。 李伟民从来不跟他妈顶嘴,只是低着头挨骂。 骂了好一通之后,何雨又开始哭了起来,说自己命苦,嫁了李胜利那么一个王八蛋,又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天天一点不让她省心。 李伟民依旧是低着头,反正他老妈每次来就这么一套流程,走完了也就好了。他一直都是坚决认错,但死不悔改。 高源在外面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所以他连门都没有进,只是转身又出去了。回去的路上,他不禁产生了哲学家的思考。 这个时代,大家追逐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利他和利己,究竟哪个才是对的? 如蜡烛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人,怎么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傻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