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反问他:“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郑正辉当即闭嘴了。 高源把方子写完,他神色很凝重,说:“帮我把这些药材研成极细粉,然后我需要一个克数秤,我知道这个方子很危险,但我确实没有办法了。我用凶险之药的习惯,就是少量多次服用,辅以及时观察,尽可能……尽可能……” 话说一半,高源又忍不住看了痛苦呻吟的母亲一眼,医者最难治的就是至亲家人,连叶天士当年救母的时候都踌躇不前,更何况他?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怎么可能没有顾虑。 屋内三人看向高母。 黄文定见高母疼痛不已的模样,他问:“要不再打一支杜冷丁吧?” “嗯。”高源缓缓点头,然后咬了咬牙,横竖不会再有更坏的情况了,他道:“我每次会用1克的量,再用蜜汁护着,慢慢含化,少量多次频服,然后观察,尽可能防止不良后果。” 见高源已经决定了,吴温泉也只得点头:“好,我去准备。” “谢谢你,老师。”高源道谢。 “不用……”吴温泉正准备客气,却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高源对他的称呼有所变化。 高源对吴温泉认真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很希望自己有能跟您学习的机会。” “啊?”老吴懵住了,当年高源就不乐意拜他为师,怎么现在人家医术更厉害了,地位也更高了,结果还来这么一出? 郑正辉看看高源,又看看吴温泉,顿时整个人都快裂开了,嫉妒使他质壁分离,他酸溜溜道:“其实……我也可以去抓药的,我跑的还更快呢。” 吴温泉哪里还会管这家伙,他当即兴奋道:“好,先救人,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东西,马上就去!” 吴温泉乐颠颠跑开了。 郑正辉瞬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柠檬,他酸道:“高源呐,其实你也知道,学医这件事情,是要靠博学多识的,绝对不是一个老师就能带出好徒弟的,每一个名医都是需要好几个名师的……哎呀我……老吴你撒开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正辉还没聊完呢,就被匆匆赶回来的吴温泉拖着往外拉。 高源复又把目光放在母亲身上,老母现在血色素只有6g,气息奄奄,舌光剥,唇焦裂,眼眶塌陷,干渴,喉间如火焚,午后有潮热。高源露出思索之色,这是伤阴的表现,是放疗伤阴了吗? 且母亲整日疼痛不休,疼痛位置是任脉天突穴一直往下到膻中下二横指一线,以及后面对应的督脉大椎穴到至阳穴处,疼痛位置固定不移,一直需要杜冷丁止痛。 高源把目光放在母亲身上,他想到了医院肿瘤主任的话语,他说之所以放疗化疗效果都不好,跟病灶周围的淤血,水肿,浸润扩散,累及胸背的神经丛有关,疼痛也由此而来。 高源思索起来,如果消除水肿,化散淤结,也许就可以攻克疼痛这一关,甚至来说对整个病情都能有极大的缓解。 分析到这里,高源心中便有了决断,他去取了梅花针来叩击胸背疼痛部位,还有相应的华佗夹脊穴,然后再用走马火缸拔吸淤血,以使血液畅通。 开道散的药物很快也就拿来了,高源亲自调蜜喂服,每次1g,半小时一次,每天用十来次,晚上停药。 就这样,医院里的医生也轮番看了好多次,但对于高源的用药他们都颇有异议,因为他们真的担心这些药物的腐蚀性太强,会导致瘤体破裂。 高源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全闭嘴了。 “你们不是已经下病危通知,建议我们回家了吗?都已经判死刑了,还能有更坏的情况吗?” 此后,无人再来多言。 其实高源的心里压力是极大的,他就睡在母亲旁边,晚上还能听见母亲疼痛难忍之声,高源根本睡不着,时不时就要观察一下病情,他也非常担心瘤体破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