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云,是沉家传人,将来是要重振沉家门楣的,他们也是答应的。老太爷辞世之后,你们非要给我改姓严,又把我孩子也改姓严,是你们不讲信义在先!至于至于学严家医术那我确实是学了。” 严桥闻言勃然大怒,勐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晃出水来,他道:“混账,你一个上门女婿,是最无能的东西。若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饿死在外面了,不知感恩图报,还倒打一耙。” 严旬张大了嘴,似是听到了什么隐秘。 “小旬,你先出去。”严家老二来赶人了。 严旬小声说:“二伯,让我再听一会儿吧。” 严家老二挥了挥手,板着脸道:“大人的事情你别管,出去!” 严旬这才一步一回头地走到门口,见二伯始终盯着他,他才没办法,只能出去,但却接着躲在门口偷听。 沈丛云激动了起来,他对着严桥颤抖着声音,大声道:“你们答应过的,我说了,我只会姓沉,不会姓严!” “你!”严桥指着沈丛云,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爸。”严家老大赶紧上前扶住了严桥。 “混账!”严家老三想上前打沈丛云。 高源赶紧道:“现在可是新社会,你们不怕公安找上门吗?” 他们这样旧社会家族现在正是被重点观察对象,他们最怕行差踏错,惹上麻烦,所以这么久,他们一直是嘴上谴责,行动上很难做什么。 严家老二赶紧上前拉住了暴脾气的老三。 沈丛云好不容易壮起来的胆子,现在又缩下去了,他又躲在了高源身后,低着头怂怂地抠指甲。 严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高源关切地问:“严老,您没事吧?” 严桥闭上眼睛,喘着粗气,理都不想理高源。 高源心里很清楚,严桥跟沈丛云的矛盾的根源,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沈丛云一心想要重振家族名声,想要恢复他心目中的那个沉家。而严桥也最看重家族名声,他就是一个封建大家长,不然也不会逼着沈丛云非要改姓严了,所以两人天然就是一对矛盾。 要解决两人的矛盾,就得从他们最看重的家族名誉上来处理。 高源见严桥不理他,他便自顾自说道:“既然严老前面想让我们算一算账,那我们就一样一样算。您对沉大夫的确有收留之恩,可沉大夫也有冲喜之功,所以这就扯平了。” “十年吃住,哪怕是招个佣人,你也得管人吃住,还得给人工钱,这一点也扯平了。至于嫁女儿,招女婿,婚姻的事情你情我愿可不能算账。所以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学医加上一个离婚的事情,是这样吧?” 严桥突然又睁开了眼,他很想说不是,因为在他看来沈丛云就是十恶不赦之人,怎么掰扯着就剩这么点了?可他又反驳不了,因为本来就是这样,他道:“那还不够吗?单一个骗学我们严家医术的事情,就够他千刀万剐了!” 高源吃惊道:“这么严重吗?” 严桥怒道:“废话,你大剂量使用乌附药的窍门,能随意教给别人吗?别人来偷学,骗学,你能不气吗?” 高源只回答了后半句:“来骗来偷,我肯定是会生气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严桥冷哼一声。 严桥指着沈丛云鼻子骂:“你若知些廉耻,你就只用你自己的外治法治病救人,不该再用我们严家的内治医术。可惜,你永远都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人。” 高源对严桥道:“严老,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为何不想一个更加合适的解决方案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