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偏开了。 齐东升主任已经走出来了,在椅子上坐下来,对高源说:“小大夫,那麻烦……呃……你来给我看看。” “好。”高源答应一声,直接上前。 碰上这么个刺头,赵焕章心中发苦,但也只能跟在后面。 高源询问:“齐主任,您这儿有剪刀吗?” “剪刀?有……呃……”齐主任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指了指他的书桌。 高源起身去把剪刀拿过来,说:“烦劳您剪一些您自己的指甲下来。” “嗯?”齐主任不明所以地看着高源。 赵焕章和张远材也疑惑地看着高源。 高源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认真地对着齐主任点点头。 见高源如此认真的模样,齐主任也就拿着剪刀剪下自己的指甲,期间好几次呃逆,弄得他手一抖,差点剪到自己。 终于剪好了。 高源把桌上的烟灰缸和火柴拿过来,把指甲丝放到烟灰缸里,点燃火柴去烧。 很快,一股子燃烧指甲的臭气弥漫开来。 高源吹灭了火,对齐主任道:“主任,快把鼻子凑上来,吸,大口吸。快,别犹豫。” 齐主任带着疑惑凑上前,吸了几口,而后便大声呛咳起来。 “嗯……这什么味道,哎呀,吸这个干什么。咳,阿喷,真难闻。我说这位小大夫,你这是什么方子啊?有没有什么道理依据的,就让人这样吸。”齐主任被恶心到了,不停吐槽。 张远材却惊喜地说:“哎,主任,你……你不打呃了。” “啊?”正在吐槽的齐主任愣住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和胸腔,那种难受的呃逆感觉好像是消散很多了。 “这怎么回事啊?”齐主任有些惊喜。 高源说:“指甲烧灰,闻烟做药。取的就是它的极臭味,其气下降甚速,吸入喉间,立即呛咳,这就是肺气先通的征兆,正是符合‘欲降先升,升已而降’的医理。这就是依据。” 此言一出,齐东升老主任顿时不敢小看高源。 赵焕章也露出了诧异之色。 张远材则笑了起来,他早就说了,高源是很厉害的。 齐东升老主任赞叹道:“没想到这位小大夫年纪轻轻,还藏着这一手。” 高源却摇了摇头:“只是小把戏,不足挂齿。” 齐东升主任连连摆手:“谦虚了,谦虚了。” 张远材悄悄看了眼齐主任,不禁腹诽,刚刚说人家太气盛的不也是你嘛。 齐东升主任又问:“那我现在没事了?” 高源道:“若是一般的呃逆,可能也就好了。但您已经发病有几天了,所以肯定是身体里面出现了问题。此法,只能治一时之标,缓解你的难受痛苦还行,治本的话,还需要另外辨证开药。” 齐主任这会儿的态度已经客气多了:“哦,那辛苦你了。小大夫,来,这边坐。” “客气。”高源坐在齐主任身边,询问:“您这呃逆的病,得了多久了?” 齐主任说:“八天。” 高源仔细看看齐主任的面色,他问:“有发烧吗?” 齐主任点点头:“前两天吃完药之后,就有点低烧了。” 高源说:“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齐主任吐出舌头。 赵焕章也看了过来,他道:“舌苔黄厚。” 齐主任也看了一眼赵焕章。 高源说:“这样吧,我给你诊一下脉。” “好。”齐东升把手拿过来。 高源诊断完之后,又让赵焕章去诊了一遍,然后他自己在一旁思考。 很快,赵焕章也诊完回来了。 两人交换意见,高源说:“脉来软缓迟滞。” 赵焕章点点头,表示认可:“综合脉象来看,我觉得应该病人年老体虚,而且还有畏寒的表现,所以很可能是胃寒呃逆。” 高源摇摇头。 赵焕章不敢小瞧高源,小心询问:“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高源道:“两点,第一,虚寒性呃逆,一般见呃声低沉,得热则减,得寒则甚,口不渴,舌淡苔白。齐主任的呃逆,跟这些症状并不完全相符。” 赵焕章露出了思索之色。 高源补充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赵焕章抬头看高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