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么一个人,今日竟女扮男装,悄悄约见赵闯,一个对她思之若狂的男子。 萧遥如何看不出赵闯目中的痛苦,她假装不知,说道:“既生病了,怎么还来国子监念书?听闻春闱不远了,公子更该专心养病,养好身体,为春闱做准备才是。” 赵闯脸上发烧,低声道:“今科春闱,怕是没有希望了。” 萧遥俏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她不解地看向赵闯:“这是为何?”顿了顿又道,“我便是居于深闺之中,也听过赵大公子的大名,据我所知,以公子的才学,便是状元及第也不在话下,怎地公子却说春闱无望。” 赵闯见少女明亮的眼波正看着自己,里头是无尽的信任,浑身一震,他的身体抖了起来,激动地看向萧遥:“你、你认为我可以状元及第么?” 萧遥认真点头:“以公子的才学,这不是理所当然么?” 赵闯觉得血液在四肢百骸急促奔腾,他的脸开始发烧,结结巴巴但语气却异常认真地说道:“我、我、我并无你想象中那般才智过人,不过,不过既然姑娘对我如此信任,我、我必将尽力,不辜负姑娘的信任。” 萧遥笑着摇摇头:“赵大公子可是说笑了?公子才学过人,又是顶天立地的须眉男子,便是为自己,也当金榜题名扬名天下才是。” 赵大公子很想反驳,说自己是为了她才会努力,可是迎着眼前这双明亮的眼眸,他说不出话来。 他在她心中,是顶天立地的须眉男子。 他怎么能说他不是呢? 他怎么能跟她说,他是个为情所困而几乎一蹶不振的懦夫呢? 萧遥见赵闯虽然仍怔怔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眼神却明亮了起来,便知道,他的思想发生了变化,当下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便不耽误公子早课了。希望春闱后,能听到公子金榜题名的喜讯。” 赵闯的腰背挺得笔直,沉声道:“既如此,就此别过。”顿了顿又道,“姑娘回去,请务必小心。” 萧遥点头道:“公子不必担心,我的丫鬟便在不远处候着。” 赵闯听了,再次跟萧遥施礼,随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踏步离开。 只是他离开的步伐,远比来时有力,甚至可以说是踌躇满志。 萧遥见赵闯大踏步离去,知道他心结已解,便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希望你金榜题名,不再受我所困。”说完,拎着背上的包袱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见萧遥走远了,云逸推了推李维的肩膀,低声道:“我们现在,该去哪里?”说完盯着萧遥走远的方向,“怪道世人都说太子妃有倾国倾城貌,她便是男装,竟也如此俊。唉,难怪赵闯念念不忘的。” 李维低声喝道:“闭嘴!” 云逸道:“行行行,我闭嘴。你倒是说说,我们还要不要去找赵闯啊?我看他此刻根本用不着你开导了,你去找他,说不得他还会反过来给你训导一番。” 李维想到赵闯那神色,默然,片刻道:“跟上去看看。” 云逸刚问了个“跟哪个”,便见李维向着萧遥离开的方向快步行去。 云逸跟在李维身后悄悄来到路边,见一辆朴实的马车停在路边不动。 云逸刚要问这是做什么,眼睛一瞥,便瞥见李维通红的耳垂,不由得好奇,低声问:“你这,怎么这么红?” 李维斩钉截铁道:“我没脸红!” 云逸愕然:“我我我我没说你脸红,我只说你耳朵红。” 李维身体一僵,下一刻道:“他们走了,跟上——” 云逸却没动,看着李维追上去的身影摸了摸下巴。 他觉得,李六郎方才有些不自然,显得特别奇怪。 还没等云逸想明白,便听到右侧草丛里传来怪异的动静。 作为一个从军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