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大公子道:“有劳母亲关心了。”说完又扯了一会子话,这才腼腆地问:“母亲,数日前儿子与您说之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尚书夫人道:“考虑什么?”抬头看到嫡长子羞涩的神色,蓦地想起嫡长子那日从城外回来时与自己说的话,一张保养得很是不错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说道, “闯儿,娘当日便与你说过,我们家是文臣,建安侯府是勋贵,分属不同的圈子,我们两家并不适合结亲。你如此消瘦,莫不是为了建安侯府那个三姑娘罢?” 赵大公子没有否认,道:“母亲,什么圈子家世,皆是身外之物,何必看重?还请母亲摒弃门户之见,为孩儿到建安侯府去提亲。” 尚书夫人听了,心中更不虞,便说道:“闯儿,门户之见暂且不说,只说建安侯府姑娘的名声,娘倒忘了,他们府上没有这东西。你可知道,你一旦与闺誉不好的女子成亲,我们家族会如何被外人笑话?” “那只是外人的偏见与诋毁,事实上三姑娘端庄守礼,是京中闺秀的典范。娘若见了她,定会喜欢她的。” 尚书夫人见说不动,便决定冷处理,拿太子妃薨了为借口,说要迟些才敢谈这些事。 赵大公子信以为真,谢过尚书夫人便回去了。 只是他总忍不住想起那个红披风少女,她带着一双惊惶的眸子从枫林中走出,于漫天枫叶中走进他心里去,让他夜不成寐,思之若狂。 赵大公子无处排解思念之情,在外头行走时,遇上了与建安侯府有关系的人,总忍不住隐晦地提到萧遥。 萧遥又一次乔装打扮去了不知楼。 这次,她如同普通的宾客般,坐在楼里的包厢内。 由于不是写秘辛,不需要预留大量时间,《击鼓鸣冤》这幅逍遥客的名作,便放到了压轴。 萧遥等得打哈欠了,台上终于展出了《击鼓鸣冤》。 这幅画很大,高度与人等高,长度足有两人身高的总和,故一放到台上,便引起了轰动。 “我仿佛直面了她,这个充满力量的女子!” “这绝对是惊世之作!今生若能拥有此画,死而无憾!” “那利落而饱含感情的线条,那复杂色层描摹出来的明暗对比……我自以为学逍遥客的画已入门,可是见了此画,我方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除了赞扬,还有其他声音: “这当真是逍遥客大师的画作么?从未见过大师画如此大的画。” “好笑,逍遥客的画作,世上统共才几幅?怎地巨幅画作便不是逍遥客所画了?” “无须争论,这般真实却又写意的面容,这般笔触,这般色调,唯有逍遥客才能画出来!” “画上妇人击鼓鸣冤,不过是前些日子的事,可竟被逍遥客画下,这岂非说明了,逍遥客一直在京城?至少,在那妇人击鼓鸣冤时,他便在京城。” 萧遥听着耳畔对她这幅画的评论,一直没有出声。 这时,她旁边一个厢房中,一道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明暗的对比极其强烈,以至于这冤妇的冤屈有如实质,她剧烈反抗的意志似乎要穿透纸背,直击观画之人。她的悲愤与冤屈,也通过高明的作画水平,传递到每一个人心中。” 萧遥听得一怔,心道也不知此人是谁,竟能猜得出我作画之时赋予画中人的感情。 这时,旁边厢房内,磁性嗓音再次响了起来:“若论画人,这逍遥客已是极致。冤妇的所有感情,都在眉眼之上了。此画的价格,应该会开前所未有之先河。” 萧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开口:“何故眼中只有冤妇,而无芸芸众生?冤妇苦,众生亦苦,除却看热闹之辈,许多人对冤妇之苦感同身受,可见他们虽冤不致敲登闻鼓,然亦饱尝人间之苦。” 此人对冤妇的解读完全契合了她作画时所想,可看也不看围观者一眼,着实叫人惋惜,她也便忍不住开口。 隔壁厢房中,先前高谈阔论的英俊男子一怔,喃喃道:“众生皆苦么……的确是众生皆苦。”他又抬头去看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