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事,谈何原谅呢? 萧遥感觉到萧平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得低头看向他,见他瞪视韩半阙,情知他必定误会了,但是此时也不好解释,因此只是含笑摸摸他的脑袋,然后淡淡地看向韩半阙:“当日我们说过,恩义两清,所以那些事,不必再提。” 平心而论,原主也的确对韩半阙不住——不管她有过怎样的人生,又有着什么样的苦衷,那么做始终是不对的。 既然彼此都对不住彼此,那干脆算作两清,休要再提。 韩半阙看向萧遥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见里头清清冷冷的,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更没有负气以及故作冰冷,便知道,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提,真的真的,希望恩义两清。 他只得收回目光,又拱了拱手才站到一旁。 萧遥见他识相,不再纠缠,心中满意,于是看向县令:“县令大人,如今有了人证,秦三奶奶也亲口承认,我这案子,可能立案了?相关涉事人员,是否可以押入大牢?” 老百姓马上大声叫起来:“关起来,关起来!” “杀人偿命,让他们都偿命!” 季姑娘听到四周老百姓这样叫,身子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要跌坐在地。 这时,秦峰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季姑娘如同得到救赎一般,满怀期待地看向秦峰,哭得满脸是泪:“夫君,救救我,我不要被关进大牢里!夫君,看在我们几年夫妻的情分上,你救救我……” 秦峰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直直看向她:“欠下的,都得还。你欠萧家的,好好还。你为我生儿育女,管理家小,我欠了你,也会还。” 季姑娘目光中的期待,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啪的一声碎了。 她不住地哭,可是看到县令身后几个衙役走出来,即使知道无用,还是忍不住一把握住秦峰的手:“夫君,我不要被关进牢里,你救救我啊,看在三哥儿的份上,救救我好不好?” 秦峰反握住她的手:“做错了事,便要受惩罚,你莫想那么多。” 季姑娘见这个时候了,秦峰还在说这些完全没有用的话,心中既觉得绝望,又觉得悲哀。 她到底嫁了怎样的一个人,这些仁义道德,难道比得上活生生的人么? 两个衙役走了过来。 季姑娘带着泪水的目光移到韩半阙脸上,想到他的性格,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转而移到萧遥身上。 她想起自己和萧遥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时光,最初,萧遥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对她也好,像个小太阳似的,让她觉得失去父母的日子,也不是到处一片黑暗的。 可是后来,萧遥的左脚跛了,她在世人的眼光中意识到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缺陷之后,性格便变了,她变得暴躁,变得富有攻击性,她再不复从前的样子。 然而即使如此,萧遥还是很容易相信她的话。 季姑娘想到这里,一把推开走到自己身边的衙役,跑向萧遥:“遥遥,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都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是太害怕而已。当我不害怕,我根本就不会伤人,你看,我们一起长大,我并没有害你,是不是?” 萧遥被季姑娘的厚脸皮给惊到了,她害原主一家,害成那个样子,居然有脸来求她原谅,求她帮忙! 香草一边推开季姑娘,不让她挨上萧遥,一边大声叫道:“你害我家娘子跛脚,害死老爷太太,你怎么有脸来求我家娘子放过你的?” 季姑娘不理香草,眼睛始终看向萧遥:“遥遥,可是我并没有害你,你说是不是?” 萧遥看着她,淡淡地说道:“你只是没有机会而已。如果还是有人追杀你,你一定会再一次,让我送死的。当不会危及到你的性命,你自然一派善良。可是只要有任何损及你的事发生,譬如香草在尚书府打了你,你第二日,就能诬陷我和香草。” 季姑娘不是善良,也不是愿意放过她,只是,还没到那个要紧关头而已。 若到了要紧关头,她相信,季姑娘甚至能做到将她挫骨扬灰的地步! 季姑娘不住地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萧遥不想与她纠缠太多,当即看向县令:“县令大人,你看——” 县令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