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吃完饭,从食堂步行回宿舍。 正午时分,云层散开,露出一点点阳光的踪迹。 学校大概是生怕这群少爷小姐中暑,把下午的活动安排到两点多才开始,中间有一大段空隙时间,足以让他们在房间睡个午觉。 颜北栀推开门。 宗想想还没回来。既然和越暄在一起,看样子,泰半是不会再回来休息。 她抿了抿唇,坐到床边,又将早上那本单词手册摸了出来。 …… 下午两点四十五,宜光高二全体学生在河边汇合,按班级分片站在一起,交头接耳,说说笑笑,等待基地的国防生教官指示。 t班这里,盛厌甫一露脸,立马引起侧目。 “厌哥脸上怎么了?晚上被人打了?” “……别瞎说,谁能打得过厌哥啊。” “万一人家带武器了呢?” “哈哈哈,说不定是哪个妹妹指甲抓的呢……” “啧啧……” 说话那几个男生语气戏谑。 因为和当事人足够熟稔,没有压低声音,表现得非常随意。 这种玩笑,往日里,盛厌不搭腔,也不在乎。 但现在颜北栀就站在前面不远处,他回过头,慢条斯理地看了那几个男生一眼。 最后那个男生当即住口认怂,讪笑一声,“老大,我错了。” 盛厌挑挑眉,作罢。 他回身,再望向前方。那个纤瘦背影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连站姿都没有变过一寸。 从盛厌这个视线角度,能看到颜北栀的高马尾,发尾耷拉在肩上,漏出一截天鹅般修长纤细的脖颈。再往下,就是单薄的肩胛,背后的蝴蝶骨在迷彩服底下若隐若现,仿佛振翅欲飞。 少女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疏离又清冷的气质,还有花一样的脆弱感。 举手投举间,勾魂夺魄,弥足迷人。 盛厌眯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自觉捻了捻指腹。 颊侧的伤口仿佛倏地烧起来,火辣辣的,像是真被谁的指甲抓开了,簌簌地往外冒血,引起一阵心悸。 这个“谁”,没有第二个名字。 …… 不多时,各班教官过来,各自解释今日活动规则。 “今天我们主要就在河上训练。大家看那边有梅花桩的地方,一共有20种器械可以渡河。你们先自己去依次试试,晚点会以班级为单位搞竞速比赛,每个人都要至少参加一项比赛。总积分第一第二的班级,晚上篝火晚会有奖励。” “不用害怕掉下去,这个水很浅,最中央也只有一米五。教官都会在旁边看着你们的。” “好了,解散——” 一声令下,队伍慢吞吞地四散而开,拖拖踏踏地走向河心梅花桩。 宗想想懒懒散散的,眼睛转了一圈,看到越暄他们班也已经自由解散,连忙捏了捏颜北栀手指,小声问:“栀宝,我和越暄一起,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一起过来?” 颜北栀眼皮微微掀起,目光滑过宗想想殷红唇瓣,一闪即离。 她摇摇头,淡声作答:“没事,你去吧。” 宗想想笑笑,一蹦一跳地走了,似乎连背影都透着喜悦。 颜北栀不自觉地在心里叹息一声。 中午,宗想想是化了妆去找越暄的。口红是她新买的色号,烂番茄一样的红,稍微擦淡一点,能提气色,也能衬得人唇红齿白。 等到刚刚集合再见,她的唇瓣上已经没了口红的痕迹。只剩原本底色,和一点点肿胀。 宗想想和越暄是什么关系,早就不止那么一点点苗头。 颜北栀作为旁观者,自己的生活已然自顾不暇,更不会对好友指手画脚。分寸感才是维护友情的底线。 思及此,她面不改色,垂下眸,兀自走向大部队方向。 下一秒,盛厌也从后面跟上来。 脚步不紧不慢,和她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若即若离的,叫人挑不出刺。 颜北栀当做没注意,停在人群最外围,默默地扫了一圈渡河设施。 事实上,河中央那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