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嗯”了一声。 颜北栀:“想想,你有点太好骗了。” 宗想想笑起来,鼓鼓脸,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是,越暄也这么说。没关系,我爸爸说,偶尔被骗点小钱,问题不大。” “……” 说话功夫,花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人停下聊天,条件反射地往有响动的地方望去。 盛厌站在门口,目光四下扫过一圈。 先看到门边坐着的宗想想,冲她略略抬了下下巴,算作招呼。 再遥遥落到颜北栀脸上。 他冲着颜北栀一扬眉,无端显出十足意气风发的少年气,“你找我?” 颜北栀脸色很淡,似乎没什么情绪。 她空出一只手,朝地上一指,轻轻开口道:“你的东西,拿走吧。下次别让想想帮忙送什么来,我不会收的。” 盛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出所料,是那个礼服盒。 他没动,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玩世不恭的张扬模样,懒懒散散地应声:“‘想想’?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啊。” 宗想想完全无视这种气氛,自顾自地在旁边打岔,“没错。现在栀栀也是我的朋友了。” 盛厌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想想,你中午不是说昨天又熬夜了么?你先去办公室午睡会儿。我想和你的新朋友单独聊几句。” 这下,宗想想倒是没立刻答应。 她觑了觑颜北栀的表情,欲言又止,试探性地喊她:“栀栀?” 颜北栀并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在她面前对盛厌说狠话,便点了点头。 “哦,那好。栀栀,我先去补觉了。我们微信联系。” 说完,宗想想朝颜北栀挥挥手,拿着奶茶,起身离开花房。 密闭空间里,只剩下盛厌和颜北栀两人,遥遥站立,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气氛好似陡然紧张起来。 像是被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聊什么?” “你猜。” “……”有病。 最终,还是颜北栀不耐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主动垂下眼,摆弄着手上的喷壶,准备继续工作。 盛厌往前几步,与她拉近距离,也让她停下动作。 颜北栀微微蹙了蹙眉。 “你又要……”干什么? 盛厌蓦地开口,截断她:“你旁边那个小花圃里,种的是朱丽叶玫瑰。” “……” 什么意思? 盛厌语气不急不缓,声音也弥足好听。 如同某种名贵的提琴,正悄然地在这个静谧花房里演奏,听众只需一人。 他继续说:“朱丽叶玫瑰被称为‘300万玫瑰’,第一次培育面世的时候,价值300万英镑,是最贵的名花品种。哪怕它现在已经很普及,我也想要它出现在这个花房里。” “不懂种花没关系,我想要的东西,一定都要得到。” 颜北栀。 也包括你。 盛厌牵起唇,露出一抹很浅的、志在必得的笑。 海市十一月的阳光已经不太热烈,但依旧耀眼。 午后斜阳从玻璃外照进来,洋洋洒洒地落到少年脸上,给他凌厉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光,更衬得五官分明,眉眼精致,矜贵无双,宛如神祇。 衣领上的徽章也折射出金光,熠熠生辉。 只是,颜北栀仿佛没能沐浴在同样的阳光下。 她始终苍白、脆弱、纤瘦伶仃,像是随时随地会碎掉的栀子花瓣,干净又纯洁,我见犹怜。 唯有眼神坚定又倔强,拒人于千里之外。 似乎,这世上没有人能动摇她。 没有人能将她从枝干上折下,移植到花房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