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花房是盛厌的地盘,就没什么必要了。 颜北栀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多待。 她转过身。 拔腿欲走。 身后,盛厌倏地开口,喊了她一声:“颜北栀。” 颜北栀没理,继续往前。 盛厌:“转学来之前,你见过我?你认识我吗?” “……” “在学生会办公室,第一次见面,你好像就很想避开我。”为此,还强行抽走了申请表,“啧,我们之前有见过么?” 颜北栀停下脚步,扭头。 盛厌懒洋洋地靠在花架上,两手插在口袋里,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短短几分钟内,颜北栀再次露出了那种很浅很浅的笑,像脸上套了个冰凉面具。 海城的夏末依旧闷热难挡,室外一点风都没有。 自然,吹不开这个面具。 花房地处偏僻,周围堪称静谧无声,愈发衬得她的声音清晰悦耳。 她说:“没见过。” …… 经过花房这个小插曲,时间已经临近下午三点。 颜北栀没时间再去图书馆写作业,背着书包,径直离开学校。 陈丹彤今天的雇主住在市郊。 她先搭地铁,再倒了辆短驳巴士,才抵达市郊别墅区。 因为之前陈丹彤就来这家做过短工,颜北栀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地从别墅的佣人门走进去,先擦擦汗,立在廊下,吹了两三分钟空调,再去把书包放到杂物间。 佣人通道尽头就是厨房。 此刻,陈丹彤正在料理台边忙碌。 厨房不止她一人,还有佣人专门负责洗菜切菜,她只需要料理调味和最后烹饪装盘即可。 颜北栀默默走过去,喊了一声“妈”,再从她手上接过筷子,“我来吧。” 她没有陈丹彤这份厨艺,帮忙也只能打打下手。 幸好,到底是年轻女孩,审美还算可以,也在网上刷到过一些厨房视频,能帮着简单装个盘、擦擦盘沿之类。 雇主家今天有家庭聚会,菜色品种量要求很大,陈丹彤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同她多说什么,抽回筷子,伸手指指灶边,示意她去看顾那边。 颜北栀走过去,打开锅盖。 热气瞬间蒸腾而上,随着食物香味飘散开来。 锅里面是一只三黄鸡,应该是用来做白斩鸡的。火早已经关掉,看来是煮好了。 她洗干净手,将三黄鸡拿出来,操起刀,麻利地把整鸡剁成小块,再装入水晶盘中。 “剁——” “剁——” 菜刀锋利。 刀刃穿过鸡块,落在砧板上,发出一下又一下的响动,回荡在偌大厨房中。 好似沉默着的呐喊。 …… 六点前,所有菜品备齐。 雇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在家也穿高跟鞋,“笃笃笃”地踩在地面上,姿态优雅又漂亮。 她从前厅进到厨房,熟稔地和陈丹彤打招呼:“陈姐,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 自从生病之后,陈丹彤性格日渐变得刻薄古怪,也鲜少有机会再和人寒暄,也显得不甚熟练、磕磕绊绊,“蛮好、蛮好的。” 对于这种手足无措,雇主似乎浑然不觉,笑了笑,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想想问了好几次呢。” “想想”是雇主的女儿。 颜北栀以前也听过这个名字。 跟着,雇主也看到了颜北栀,视线转过来,上下打量她几眼。 “这是栀栀吧,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我第一次见你,你才到我腰这么高呢。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挺好。” 顿了顿,又想到什么似的,“对了,栀栀和我家想想是一年的吧?你现在在什么学校上学呀?” 颜北栀迟疑了一下,低声作答:“今年转到宜光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