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老套的说辞,又似被他的目光刺到,照慈起身欲走。 见她如此态度,棠物宜急急说:“底也伽多为安西御贡之物,本就难寻,何况在这江南?赵辞…眼下你并无病症,是药三分毒,不要再吃了。” 照慈回首看向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只是那样直视着他。 半晌,她笑道:“不是说,此物乃解毒圣药?我热毒未愈,自然需要。” 棠物宜神色僵硬,知晓自己已没有立场再劝,抿了抿嘴,妥协道:“再给我点时间。” 她好似被他的妥协取悦,换上了欣悦的神色,踱步到他身边,揉了揉青年的脑袋。 “这么难找啊…棠哥哥不如去告诉皇上,燕王世子头疼的要死啦,叫他再施舍些,嗯?” 过于久违的称呼。 过于久违的亲昵。 自她十八岁生辰之后,她便从没有这般和颜悦色过。即便她此刻不过是屈从于有所求的欲望,他仍旧怔愣于温情的假象里。 他握住照慈搭在他肩上的手,并指搭上她的脉搏。 照慈却收回了手:“睡上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棠物宜沉吟片刻,她的风寒确实不严重,吃药怕会相冲,便也作罢。 此行目的达成,照慈也不欲与他多言,转身离开。 “热毒不日或要发作,你可有准备?” 热毒实际并不是毒。她天生血热,为了治崔慈的寒症,燕王府里的医士便配制了吊起热性的药。眼下崔慈寒症已好,但她服药多年,药性入血又入骨,虽她此刻体质同常人无异,甚至还比常人要虚上一点,但那药性仍不时会起效。 至于这药性起效的症状,自然是同她过往那日日空虚日日饥渴的模样一致。 照慈脚步顿住,笑语里满是轻蔑的意味:“棠哥哥是想自荐枕席吗?” 棠物宜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将下唇咬得不见血色,放在膝头的手紧握成拳,把整洁白袍抓得布满褶皱。 “你若有需要…我本就是为你的身体随行。” “唔…也不是不行啦,想到你,我好像就萎了。棠哥哥真是我的良方。”她笑得眉眼弯弯,带着他作为学徒初入王府时见到的淳稚神色。 棠物宜脸色煞白,拳头下意识地再次收紧,连骨节都泛出白色。 她轻笑一声,终于离去。 * 走出客栈时,天色近晚。 照慈还要赶在城门落锁前出城,谢子葵亦想让她赶快回去休息。 她登上马车,谢子葵也跟着她一起上去,太行和九华本想拦,他只说送照慈到城门处。 已近晚膳的时刻,马车行过一处小摊,照慈吩咐停下,叫太行去买了些吃食回来。 太行把油纸包着的食物递进来,照慈拿了两个给谢子葵,里头原来是硕大的鸡腿。她又把剩下的两个放进可以保温的锡制提盒里。 谢子葵指责道:“你胃不好,又生着病,不该吃油荤。”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经啃了起来,大口撕下还冒着热气的鸡肉,缕缕汁水顺着喷香的鸡皮流下。 照慈闻言愣了愣,她本来倒不是想自己吃,眼下还真看得有些馋,便凑过去,就着他刚刚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 调味简单的盐焗鸡腿,好在鸡肉品质不错,皮带着些焦脆,亦叫人唇齿生香。 她开心:“好吃。” 谢子葵愣了愣,不满地抱怨:“都说了你不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