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听得一头雾水,“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放心啊妹妹,周哥儿出不了事。” 顾和平声音响亮,跟宣誓似的,把手机当成了话题。赵西音挂断,他还半天没动,华为搁在桌面,屏幕朝上,免提开着,音量调到最大。 “满意了?”顾和平斜睨一眼沙发上的男人,“你丫有没有心啊,啊?听听小西刚才的声音,都带哭音了。我还帮你骗她,我他妈都想抽自己。” 周启深寡言,下颌骨的线条绷紧着。 顾和平想操了,“再大的误会就不能好好说?” 周启深颓了,熬了几晚上没阖眼,全是红血丝,他哑声说:“和平,我以为我能给她幸福。但其实,最混账的就是我。她遭的罪,受的伤,到头来全是因我而起。你说,我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去要一个姑娘的真心。是我辜负了她,哪怕她和孟惟悉在一……” “你他妈瞎几把说个鸟蛋啊!”顾和平怒了,“发什么神经!斗了这么多年,有你这么打击士气的吗?就算你和小西走不到一块儿,也绝不能成全孟惟悉!” 周启深慢慢摇了摇头,那一抹笑全是自嘲,“我欠赵西音太多,真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这状态让顾和平害怕,那天林依医生亲自给他打电话,也就是那一刻才知道,周启深的状态又陷入了低谷。林依说,亲近的人,多陪陪,多开解。其实是怕周启深出事。 什么叫亲近的人? 父母,妻儿。 他周启深一个都没有。 顾和平一想起,到底是心疼兄弟的。 与老程两人打好商量,一人一天先陪着,要都没事,就带着昭昭一块儿来热闹热闹。顾和平晚上跟他睡一张床上,周启深这么有领地意识的人,都淡漠得不说一个字。 顾和平心里玄乎,前天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翻了个身,身侧空了,吓得他一个机灵猛地坐起。周启深哪儿都没去,卧室待着,支着腿坐在飘窗上,天将亮,外面灰蒙模糊的光,把他的身影虚成一道凌厉的剪影。 那是顾和平很久之后再回忆时,都没法儿忘记的一个画面。 五官、表情、眼神,什么都看不清。但男人身上那种无望,汹涌的像潮水,隔得再远也能感受到。 顾和平有个挂牌公司,但不太干实事,他们家又红又专,身份敏感特殊,就连他出国都得往上审核几道批复。顾和平虽当过兵,其实他自己并不想走这条路,家里限制又多,他也懒得抗争,反正狐朋狗友多,拿钱砸项目,房地产,餐饮,美容,外贸,就没他顾大爷没搞过的行业。 虽比不上周启深这种势要发展成家族企业的商人,但一年红利也十分可观。 顾和平这几天推掉大部分工作,专心当起了顾保姆。不会做饭,就顿顿叫外卖,他吃的都要吐了,周启深没受影响,点什么,吃什么,行尸走肉一般。 顾和平说:“我再陪你两天啊,还有两天就元旦了,老爷子下了死命令,我年年都是陪他跨年的。要不你跟我回家?” 周启深的烟瘾这几日渐涨,烟灰缸倒了一次又一次,他说:“不了,我不爱热闹。” 顾和平明白,他只是不爱这种家庭氛围式的热闹。 伤口撒盐,雪上加霜。 是怕伤心呐。 “行吧行吧,你一个人待着,我可告诉你啊,你这屋里我明儿就装五个摄像头,每个房间一个,我回家跨年,时刻也能监视你。你别给我搞什么自残自杀啊,晦气!我还得来给你收尸。” 周启深嘴角往上,扯了个很淡的笑意。 顾和平稍稍宽心,啧了声,又烦心了,“如果小西这几天老往我这儿打电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