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深气得往下压,成心要收拾她。赵西音手脚禁锢,也是个不服输的,张嘴就往他肩膀咬,咬完左肩咬右肩,尖利的小獠牙愤愤刮过男人的喉结。 如过电,周启深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他松了七分力气,但赵西音没有激烈地推开他,而是安安静静的,渐渐红了眼眶。 周启深丝毫不意外,面色沉静,支起手臂,垂下眼眸就这么望着。他低声问:“心情好些了么?” 一句话撬开她的情绪堤坝,赵西音的眼泪委屈淌出,她像一个被人冤枉的可怜小孩儿,哽咽道:“戴老师早上来找我。” 起了个开头,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但周启深却懂了,懂她所有的三观气节,懂她全部的热血肝胆。 等她把眼泪憋回去了,周启深才说:“没事儿,不听她的,你听自己的,我听你的。” 赵西音眼圈儿的红匀了一半到鼻尖,肤白似雪,像开了一朵初雪梅花。周启深起了玩心,食指点了点她鼻子,“这儿长得真好看。徐锦。”他侧过头,对一旁的徐秘书说:“你表妹不是嚷着要整容吗,来,鼻子就照着这个整。” 徐秘书一脸难堪,“好的周总,但请先让我去认个妹。” 周启深这人没正经得下流无耻,赵西音又气又羞,崩坏的情绪一下子修补了大半,至少这一刻真真实实地笑了。 周启深看着她,嗯了声,“这就对了,笑比哭好看。” 徐秘书默默闭上了眼,心说,没关系,再肉麻也忍一忍,老板承诺这个月给我发奖金。 周启深晚八点还有一个视频会,赵西音是徐锦送回去的。 徐秘书的车是奥迪,百多万的车,既不是他自己买的,也不是公司配的。 他家在昌平蟒山那边郊区,以前家境不好,但三年前拆迁,几个废厂房和楼栋拆得风生水起。周启深那年就问了他两个问题。 拆了多少钱? 辞职吗? 得到答案,周启深也没过多反应。下午就丢给他这辆奥迪q7的车钥匙,崭新至尊版,说:“恭喜拆迁,贺礼。” 气味相投的男人沟通办事手起刀落,利利索索绝不废话。当然,周启深已过了随时被人找茬的阶段,自然用不上徐秘书干架。但徐秘书对自身技能管控严格,螳螂拳铁砂掌也从未荒废。 于是,赵西音就听他讲解了一路拳法招式,“小西,练拳益处大,我劝过周总,但他很固执,总爱往林医生那儿跑。” 赵西音侧过头,“林医生?” 徐秘书自知说错话,敷衍答:“是疼痛科专家。” “是心理医生。”赵西音平静纠正。 周伯宁来北京的那次,她在周启深家里看到过药袋上印着名字,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林依。 徐秘书面色不改,“对不起,确实存心骗了你,林医生负责周总近两年的心理咨询,他们的关系比一般病患要好,去年过年,周总还让我去送了一趟西安特产,那天北京特大暴雨,也不许我改天,路上压坏了轮胎,也没给我报销修车钱。” 车内气氛自此变味。 赵西音一语不发,抿紧唇瓣,城市霓虹晃在她脸上,色彩缤纷宛如短路的反光板。 等红灯时,徐秘书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边,周启深开完视频会已近十一点,他从书房捧着笔记本电脑出来,合上屏幕,随手丢去了沙发。后面半小时,他接了两通电话。 一通是祈宇明律师,祈大律师亲自致电,问他赵西音委托的那桩案子,是否继续。 周启深说:“按她的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