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了,半分钟。” 赵西音顿了下,“周启深在医院?” “啊,对。周总上午一直在开会,中午说是头疼得厉害,撑不住了才去的医院。”一阵微小杂音,像过风的声音,秘书说:“行了,小西,周总跟你说。” 周启深的声音有点嘶哑,听得出有点病态,低低沉沉的:“嗯?” 赵西音问:“你病了?” “嗯。” “头疼么?” “嗯。” 周启深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可见是真不太舒服。赵西音太了解他了,问:“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周启深还是一声,“嗯”。 昨天他从医院回家都快凌晨两点,洗了个澡后更没睡意,折腾了几下就天亮,公司压了一堆的会,上午几个工程师为了一个技术参数吵翻了天,总工就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周启深脑仁儿都要爆炸。 技术、财务、人力,三个会下来,周启深觉得自己厥了。 他这人有一点好,能硬扛,但绝不死扛。估摸自己到极限了,就往医院续命了。 他咳了两声,“怎么了?” 赵西音:“我想跟你说点事。” 周启深看了看时间,“我这边大概还有半小时,耽不耽误你?要不你说个地址,我待会开车过来。” “你别跑了,回家休息吧。”顿了下,赵西音说:“我来家里找你。” 周启深问:“烧退了?” “退了。” “那你来吧,密码和我们之前那处房子的一样,加车程,一小时后我准时回。” 徐秘书坐在一旁,听得匪夷所思,一小时?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这位爷,您还有四瓶水没吊完呢。周启深挂了电话后,直接把流速调到最大,又叫来护士,挑着一双虽疲倦但精神奕奕的丹凤眼问:“那瓶不吊了,我直接喝了行么?” 小护士瞪大眼睛。 周启深说得还挺有道理,“葡萄糖,喝不死。” 徐秘书感慨,爷就是爷。 爷们儿行为是很霸气,但徐秘书是有理智的,拦着没让他乱来。紧赶慢赶,到家还是晚了十来分钟。周启深吸了口气,按了密码开门。 今儿天气不好,客厅亮着灯带,绒绒一团光亮,把这屋子镀了一层颜色。赵西音没食言,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有东西。听见动静她回头,毫无征兆浅浅一笑。 周启深被这笑容晃晕了,晕得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来多久?”他换鞋,低着头问。 “半小时吧。”赵西音也低着头,忙着手里事。 周启深走过去,“这是什么?” 地上三四个织锦布袋,满满鼓鼓的塞满了中草药。赵西音把最后一个系好结,压在一起说:“搁两个在卧室,带两个去办公室,闻闻草药味儿,提神缓解头疼的。” 周启深没应声,弯下腰,把药袋都拣起来送去卧室。 赵西音站在门边问:“你好些了么?” 周启深脱了西装,松了领扣,头发软下来两缕,说:“没好。” “吃饭了没有?” “没,帮我叫个外卖。” 周启深坐在床边,垂着头,看起来很难受。赵西音心软了,犹豫了下,“我给你随便做点吧。” 他一副憔悴病号样,等人一走,便直了直背,表情焕然一新,还带着说不出的笑意。草药包味道浓郁,周启深抓了两个用力嗅了嗅,通体舒畅。 他家冰箱实在贫瘠,勉强做了道西红柿炒蛋。周启深吃了三碗饭,葱花都没留一根。赵西音一直看着他吃,神态专注,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