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打打!” 周逸芳任他拍着水花,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喉头仿佛被堵住。 连她,在这之前都以为,是活泼急躁,性子又有些霸道的儿子先动手打了宁儿,谁能想到,是那个看似乖巧又受了大委屈的宁儿,先把大郎掐成了这样? 洗完澡,周逸芳抱着儿子直接去找了朱其成,拉开他的袖子给朱其成看:“大郎说是宁儿掐的。” 朱其成仔细看了看儿子的手臂,眉头深深皱起:“他当时怎么没说。” 周逸芳看着他:“我们的儿子才三岁,说话还是半句半句,甚至一个字一个字蹦,他甚至都没有喊过手臂疼,怎么说?” 朱其成低头看着睁着大眼睛望着他的儿子,无言了。 好久以后,他说:“现在再提又有何用,宁儿受了惊吓病了,我们难道抱着大郎去万家,说宁儿也欺负了大郎吗?谁信呢?” 周逸芳:“可大郎的确被她欺负了,而现在所有人因为这件事越发认为大郎天性不善。” 朱其成摸了摸儿子的手臂,问她:“你确定是宁儿先掐了大郎,而不是大郎抓宁儿的脸,导致宁儿反抗?” 周逸芳:“……” 朱其成:“宁儿毕竟是姐姐家的孩子,她受到了惊吓是事实,我们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就算是宁儿先动手,大郎毕竟安然无事,我们也该上门道歉的,大郎下手的确太重了。” 周逸芳抱着儿子,盯着他:“那若是大郎真的只是被掐了反击呢?他就这么被冤枉了吗?白白被骂,被说将来要上断头台?” 朱其成心中乱成一团,只觉得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麻烦的事情,深深叹了一口气,对妻子说:“不过孩子之间的打闹,何必如此小题大做非要论个对错,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我们教养儿子,严苛一点总是没问题。” 这话没有问题,可是周逸芳听在耳中就是那么不舒服,她抱着儿子起身,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还是压不下心中怒气:“你大人大量,自己儿子受了欺负也不在乎。” 朱其成:“我何时说不在乎?我也心疼,可万家已经闹成这样,我们真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和姐姐老死不相往来?” 周逸芳嚯地转身瞪着他:“是我要闹吗?是我要打儿子板子吗?是谁不看亲戚情分呢?” 朱其成:“万家老夫人就是这么个性子,但是她的确对姐姐对宁儿姐弟非常好,只要姐姐在婆家过得好,我们和万老夫人不过过年过节见一见而已,何必管她。相反,现在我们和他们闹得不愉快,以后姐姐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周逸芳:“谁说一定要闹不愉快,我们查清楚真相,让孩子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行吗?” 朱其成见她依旧不肯放弃追究,只好说:“万老夫人来闹,姐姐肯定很尴尬,现在我们还上门要求彻查,若是真的查出宁儿有错,姐姐以后还怎么回娘家?大家亲戚之间,都是互相迁就,彼此给个台阶下。大郎这事,你在意他被人误解,我懂,我会和爹娘说的,让他们不要对大郎心存芥蒂与偏见。” 周逸芳心中失望:“我不是非要衙门断案判个是非,但是朱其成,你扪心自问,你的选择,是不是始终在委屈大郎?委屈我们娘俩?你是好弟弟,你是好亲家,你唯独不是一个好父亲!” 说着,她抱着儿子直接走了出去。 大郎一直呆在娘亲怀里,看着父母争论,表情懵然,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等到娘亲终于抱着他出去了,刚踏出门,他就开心起来,手指向花园,身子前倾要过去。 周逸芳心情不好,但还是抱着他,顺着他要去的方向走去了。 第426章 大善人8 到了花园,大郎立刻挣扎着往下蹭,想要下地自己去玩。 周逸芳叹了一口气,放下他,看着他快速跑去花丛中,忍不住念叨:“难道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被打了不哭不喊,什么气恼转头就忘,心大,爱玩,说话开口却越来越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