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 王穆之散了头发,随手将钗子放下。 棠儿又道:“他还求了一副画来,说给娘娘赏玩。” 王穆之语气淡淡的,“拿来看看吧。” 棠儿去把画拿来,刚展开,王穆之眸光闪烁,显然有所意动。 等看过画,王穆之若有所思,过了片刻道:“到底是士族子弟,品味风雅,人情练达,就非一般人可比。” 棠儿知道这幅画送对了,附和道:“卫小郎君独自在江州,家中也无人相帮,孤立无援,想着也十分可怜。” 王穆之笑了笑,知道她定是收了好处才愿这样相帮。卫家的事她清楚,和桓家有了牵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太原王氏对四姓其余几家极为关注,她知道的更多,桓家卫家从前并没有什么来往,如今出了这件事令人意外。 桓家内部牵扯复杂,多个郎君未必如外面所见那般风光。王穆之自幼长在门阀之中,自诩眼界胜人一筹,对于卫家这种根基薄弱的士族也极为喜欢。 棠儿对她极为了解,又道:“之前小郎君和那个寒门士子一同来书楼,殿下留了寒门的那个,对卫小郎君只赏了些金银。” 王穆之皱眉道:“殿下决定岂容你置喙。” 棠儿慌忙请罪,见王穆之并未真的动怒,又道:“书房乃重地,如今竟是寒门子弟多了,婢也是在为娘娘考虑。” 王穆之目光在那副百子图上缓缓划过,沉吟片刻道:“想那时卫琮还小,殿下才未留用,如今他定了六品,亮拔才高,是为俊才,殿下书房里正少了人,叫他先来当个书吏吧。等到了十六岁,就该能授官了。” 棠儿暗自摸了摸手上的金镯,心想这下可对得住卫小郎君,也还了当日的人情。 王穆之的决定还需先告诉司马邳。 第二日棠儿主动请缨,去司马邳面前走了一趟。 司马邳听到王穆之决定,神情喜怒难辨,问道:“卫琮做了什么” 棠儿当着王妃敢坦诚直言,对着司马邳却不敢,摇头如拨浪鼓,“王妃看中卫小郎君之才。” 司马邳似笑非笑的,摆手让她离开。 棠儿到了外面,知道司马邳是同意了,当即找了人去传信给卫姌,并有意显摆,暗示自己并没有白拿她的东西。 卫姌听到王府来人所说的,完全懵了。 她只是想在王妃面前卖个好,并不想在王府求份差使,王妃怎么那么实诚呢。 如今差事已经来了,虽不是朝廷正式的征召,但若是卫姌拒绝了,就是让王妃没脸。当日已拒过司马邳一次,今日再拒王妃,那就是将未来帝后全得罪了。卫姌要真敢这么做,就该立即收拾行李,回家找个深山隐居起来。 卫姌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佯作欣喜谢过来人,叫惠娘抓了一把五铢钱给对方,打发了去。 惠娘纳闷道:“小郎君怎么突然又被叫去王府了”她还记得当日卫姌深夜被赶回来的情形,不由担心。 卫姌安慰她道:“是王妃赏识,我取了六品,虽还不能为官,多长些见识总是好的。” 惠娘知道王妃代表的是太原王氏,心下稍安,赶紧收拾卫姌去行宫穿的衣裳。 第二日清早卫姌梳洗妥当,坐牛车赶往行宫,抵达后先去拜见司马邳。 经过上次张氏兄弟袭杀叛逃,行宫内外皆有重兵把守,戒备甚严。卫姌来到司马邳所住殿室,通传姓名,内侍叫她静候。卫姌知道规矩,老老实实站在殿外等候。 内侍宫女轻手轻脚地进出,有几人拿着铜盆帕子等梳洗用物。 卫姌目不斜视,模样端正的毫无挑剔之处。等了许久,内侍福宝从里面缓缓走出,上下打量卫姌道:“小郎君又来了。” 卫姌笑着问殿下可起了。福宝道:“再等会儿罢,殿下早上才起时总是心情不畅。” 卫姌暗自记了这句,心想日后清早要避免与司马邳见面。 福宝笑眯眯的和卫姌说话,问她江夏风土人情,又问她近日读什么书。 卫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了一些。 福宝微微点头,时不时看她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其他。司马邳性情不定,极难琢磨。但以往若有人得罪了他,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