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用热度乳化才能往脸上擦。 屋子里灯光柔和。 贺禹渊用湿毛巾帮林萝擦了擦脸,倒了点卸妆油很轻地抹在林萝脸上,做事向来游刃有余的他,此时呼吸微屏,指腹也僵,几乎机械性地学着电话里陶久清说的步骤在林萝的脸上打圆圈。 这些□□夕相对,经常地握手腕,他很清楚林萝的肌肤有多细腻光滑,可是真到这时候,贺禹渊才重新认识到吹弹可破四个字。 卸完妆,再洗掉残余,墙上的时钟早就走了十来分钟了。 贺禹渊直起身,见林萝还躺在床上熟睡,心下稍安,低头看了眼手上拿着的洗脸巾,也没扔,径直用它擦了擦额头。 即使不照镜子,他也知道上面沁了汗。 擦完,放下手,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漂亮剔透的眸子。 林萝的眸子里含着惺忪睡意,像两颗蒙上了一层缥缈云雾的宝石,就这么直勾勾雾蒙蒙地望着他。 贺禹渊蓦地想起儿时见过的小酒鬼。 他那天把从医院带回来的小金送给同学养,从同学家离开也没叫司机来接,兀自找了块草坪就坐下了。 比起所谓的家,反而外面的空气清新。 刚坐下,迎面就撞上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当然,当时的贺禹渊才七岁,在大人眼里同样也是小孩子。 “哇!”脸颊酡红的小孩望着他,眼眸亮晶晶,稚嫩的语调含着樱桃酒的味道,“向日葵唉!” 小贺禹渊:“……” 他板着脸冷眼等小孩离开,结果,这个小酒鬼不离开就算了,还扑上来揪他头发,一边嘿咻嘿咻地揪,一边美滋滋地念叨,“这个瓜子给妈妈,这个瓜子给爸爸,这个瓜子怎么软哒哒的,一定坏了。” 贺禹渊眼睁睁地看着一根头发丝从眼前飘飘扬扬掉在了草坪上。 再这么揪下去,他就被薅秃了,于是,他忍无可忍伸手想握住小酒鬼作乱的手,还没握上,小酒鬼就一个屁股墩摔坐在地上,睁着大眼睛,茫然得眨了眨。 弟弟妹妹这个词,随着贺横的到来,在贺禹渊的眼里一向是厌烦的代名词,可是看着眼前的小酒鬼,七岁的贺禹渊心想,同样捣乱,这个小酒鬼可爱多了。 坐在地上的小酒鬼还在含含糊糊地讲话。 一个字一个字断断续续往外蹦,颠三倒四,不过贺禹渊能听懂个大概。 从被爸爸扛在肩上和妈妈一起看烟花,到和妈妈一起在睡着的爸爸脸上画乌龟,再到和爸爸换上小怪兽的衣服吓唬妈妈。 贺禹渊突然止住了起身的动作。 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很快乐很幸福的氛围,难怪养出了一个偷喝酒的小酒鬼,还有胆子偷偷跑出家。 很快,贺禹渊瞥见不远处有两个大人在找什么,再看面前坐在草坪上早就昏昏欲睡的小酒鬼,站起身走到了树后。 这个别墅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进来都得登记,而且其中一个大人他在电视上见过,林氏集团的老板。 “哇,老婆,你快看我捡到了什么,一个醉醺醺的小酒鬼。”来人弯腰打量,“哎哟,这小酒鬼怎么和我家宝宝那么像啊。” “你赶紧闭嘴吧!快抱回家让医生看看,才五岁就喝酒了,一旦喝出问题怎么办?” 昏昏欲睡的小酒鬼睁开眼,笑得又甜又软,朝来人伸手,脆声道:“爸爸,背!” 贺禹渊看着这位爸爸背起小孩,一边往远处走一边和小孩唠嗑,隐约听见了什么小菠萝和绿萝,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逐渐消退。 夕阳西下,三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拖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