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虽然性子傲了点,可她是知道好歹的。 这回云贵的案子,你没叫我去,便是为我们母子着想。 眼下世子和周大人他们都派了出去,徐将军也要跟着去,辛大人挑大梁去了贵州,放眼朝中,你手边可用的亲信也没有太多。 我留下来虽说未必能帮你多少忙,但也总不可能这个时候撂挑子只考虑自己。 只不过是提前告诉你一声,真要回彭城,总得几个月之后了。” 何况姚玉明也要跟着一起去云贵散心。 母亲是不放心把她留在京城的。 尽管她自己不是很愿意走,如今身上又有二品的衔儿,姚家也未必有人敢欺负她,但架不住母亲不放心呀。 他也觉得还是暂且带着姜子期一起再避避风头最好不过。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还得等她回京才好定下。 就是这一部分,实在没必要说给赵盈听。 赵盈未必猜不到这个,可要是说出来,就有点儿太伤人了。 前头那些倒都成了说辞,不放心明儿才是真的。 赵盈的笑声有些干,其实不如说是有些尴尬吧。 方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恶意揣测人家了。 既是如此—— 她端起面前的小酒盅,冲着淮阳郡主和赵乃明一抬手,而后举杯,一饮而尽:“那合该我给姑母和王兄赔个不是,方才险些错怪了姑母和王兄,还拉了脸子给你们看。 也是近来朝中事情太多,叫人心烦,王兄突然说要回彭城,我一时有点儿上头了。” 这就是答应了。 淮阳郡主长松了一口气:“不过等再过几个月,国丧就过去了,云贵舞弊案料理完,永嘉,你王兄的婚事——” “姑母放宽心吧,王兄的婚事我上心着呢,不会耽搁了王兄的终身,等到时候叫他跟唐苏合思在京城完婚,再一同启程回彭城去,我想着这样也有个说头。” 赵盈话音稍稍顿了顿:“永王的牌位还供奉在彭城,王兄既然过继到永王一脉,成家立业,少不得回去告诉一声,也总要带新妇去磕个头。 就是姑母到时候不太方便跟王兄一块儿动身,不然京城里传的指定更离谱。 前后脚走,人家也会揣测,可到底是不敢翻到明面儿上。 不过姑母也不用担心,到时候姑母往彭城去散心,我亲自从禁军中选了身手顶好的一路护送,保管不会叫姑母路上出岔子。 可有一样——” 淮阳郡主眼角眉梢本都是笑意,乍然听见赵盈转了话锋,笑意一时僵住,下意识就看向了姚玉明。 果不其然,赵盈紧接着就说道:“把明康给我留下来吧。” · 这顿饭也说不上吃的高兴或是不高兴,反正散的很早。 赵盈出门时候姚玉明都是跟她一块儿出府的。 席间姑娘家也没吃几杯酒,但姚玉明看起来倒醉醺醺的心情不好。 赵盈扶了她一把:“你干什么?真醉假醉?” “不想回府,也不想回我母亲那里,咱们去云逸楼吃茶吧,我有点心烦。” 赵盈摇着头,想了想,打趣她:“那怎么不带我去见见姜子期呢?你不是只要瞧见了他就怎么样都好吗?眼下心烦,去看看他,不就顺心了?” 姚玉明腾地一下就站直了。 她甩开赵盈的手,干巴巴的扯着嗓子,就那么笑,笑的人心尖疼。 赵盈皱了下眉:“你说你图个什么劲儿。” 姜子期也是够不识好歹的。 他在姜家处境本来就尴尬,庶出就算了,生母又那样不受待见,连良妾都算不上,到死都只是姜家伺候的丫头。 从前他倒是性子软,见了谁都是软吞吞地,谁都能骑在他头上随便欺负。 现在倒是长了本事了。 姜家犯了案,姜承德坏了事,要没有姚玉明,他早就死了。 二人已经登了车,赵盈拍了拍车厢内壁,吩咐往云逸楼去。 姚玉明靠在车厢上,止不住的唉声叹气:“你说人也真是好奇怪,是吧?” “什么是吧?我又不是你,可没经历过这个。” “也不是啊,就拿沈明仁来说,他不够好吗?”姚玉明斜扫过来一眼,盯着赵盈看了会儿,“这个比喻不太好,他的确不太行。 薛闲亭,徐冽,就包括你身边的杜知邑,这些人不够好吗? 永嘉,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呢? 真是暴殄天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