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恶心她。 所以一码归一码,根本就是两回事。 一个是报私仇,一个是为江山。 她抿了下唇角:“也有私仇吧。” 宋怀雍眼角登时抽了两下,连宋昭阳也猛地咳嗽,差点儿叫茶水给呛着。 赵盈却把两手一摊:“他追在我身后那么久,叫我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几次做事出格,实在僭越,不成体统。 他无非仗着沈殿臣和沈家,昭宁帝彼时都不曾严加苛责。 这些事儿我都没忘。 自然是早晚都要同他清算回来的。” 这话倒小孩子脾气上来似的。 那会儿她不也是要利用人家,还上赶着跟沈明仁走动过一阵子,后来才渐次丢开手,反倒弄得沈明仁不上不下,越发对她“神魂颠倒”。 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欲擒故纵。 宋昭阳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皆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到底是个女孩儿,这样的行为举止实在有些不妥当,只是小女儿情情爱爱的事情,他们两个大男人能跟她说什么? 宋昭阳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总要叫云氏寻个合适的机会,好好说说她才行。 单是在沈明仁的事儿上如此也就罢了,反正沈明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今后要总是这样子,可怎么办才好。 赵盈并不知道她舅舅心里想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一时又想起赵濯的事情。 那件事同她舅母不提便罢,横竖说了也只是叫她跟着白操心担忧一场,可是同舅舅和表哥,该提还是要提的。 “我今日从清宁殿出来,李寂说,孙贵人想让我把赵濯带进宫,让她见一见。” 果然此话一出,父子两个脸色都变了。 宋怀雍眉头紧锁:“她这是想干什么?” “我倒不怕她现在想做什么,困坐宫城,她什么也干不了。” 赵盈揉了把眉心,淡淡开口:“连昭宁帝都被我软禁在清宁殿中,冯皇后置身事外,守着凤仁宫清清静静过日子,她又能做什么呢? 我担心的,是以后。” 她抬眼,正与宋昭阳四目相对。 宋昭阳声儿是清冷的:“世子总会长大,你有心栽培,少不得带他宫中行走。 只要孙贵人在宫中一日,就难保旁人不会说漏了嘴。 即便宫里头没有,宫外呢? 倘或真是走漏了风声,终究血浓于水,母子情分如何割得断? 他有心认母,只怕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 我晓得你未必真是一心向着至尊之位才走到今天,但终究是辛辛苦苦这一场,难道将来为他人做嫁衣不成?” 他点着桌案,定了定心神:“何况你非赵家女。他是赵家的儿子,骨子里跟你就不会是一路人。 燕王把他拉扯大,你看顾着他,可今后的事情谁都预料不到的。 现如今你大张旗鼓的为虞氏平反,万一——我是说万一。 有一天赵濯他知道了你的出身,再回顾前尘往事,莫说是你,就连宋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况且赵濯的生母之所以能承天子宠幸,还是因为肖似她母亲的一张脸。 宫中浮沉数年,再度承宠,也少不了她周全筹谋。 她可不想看着赵濯变成下一个赵澈。 她再亲手养出个白眼狼来。 最好的办法—— “去母留子。”宋昭阳一咬牙,竟在赵盈之前,先开了这个口。 宋怀雍眼皮突突的跳起来:“父亲?” 宋昭阳横去一眼:“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妇人之仁的? 只是此事不能经元元的手。” 当然不能算在她的头上。 现如今做的一切都是防患于未然,那就要把最坏的情况都考虑进去。 往后平稳度日,一概不发生自是最好。 可要真是发生了,也省的她束手无策,一时乱了章法。 终究提前都有了预料和筹谋。 “昭宁帝宠爱孙贵人到这般地步,等到龙驭上宾,舍不下孙贵人,遗诏令她殉葬,自是合情合理。”赵盈深吸口气,“孙氏一族虽得隆恩,好在朝中却无根基,也不会有人为孙贵人强出头,违拗先帝遗愿。 便是将来赵濯长大了,知晓此事,也算不到咱们头上。” 宋昭阳喉咙滚了两下:“对旁人一概都不要再提起,哪怕是薛闲亭他们,只唯独不能瞒着燕王行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