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着外客的面,能这样子包容,她的确是姜大人的掌上娇。” 姜承德丝毫也不跟她客气的:“你小小年纪,与我说这些并不合适。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现在总该谈正事了吧?” 姚玉明一撇嘴,把两手一摊:“姜大人听没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姜承德眯了眼打量她:“然后呢?” 她摸索了一番,后来是从袖口里掏出一方锦帕,那帕子里包裹着什么东西。 姚玉明把东西拿在手里冲着姜承德晃了晃:“大人晓得这是什么吗?” 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这样的小伎俩姜承德见得太多,索性三缄其口,再不理会姚玉明这些小把戏。 姚玉明见他不接话,想了想,还是踱步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缓步至于姜承德的书案前,把东西置于桌案上,又稍稍往前一推:“我年轻,怕看错眼,也怕受人骗,大人替我看一看?” 姜承德唇角是讥讽嘲弄的笑意,上扬一瞬之后,倒也抬了手去拿那块锦帕。 姚玉明见他肯看,才旋身回去坐下。 姜承德动作极慢,锦帕一点点揭开之后,里面露出洒金笺的一个边角,墨色新染,隐隐看见福建二字,叫他下意识皱了眉头。 等到洒金笺彻底摊开在面前,姜承德几乎一目十行把信上内容看过,越是往后看,脸色就越是难看。 看到信尾,姜承德稳着情绪,黑着脸,反手扣在洒金笺上,冷冰冰的眼神才投向姚玉明:“这是什么东西?” 他语气平静,揣着明白装糊涂,姚玉明咦了声:“大人怎么问我?这不是您和福建总兵闫达明十几年间往来的烂账吗?难不成我真叫人骗了?” 第289章 成交 账确实是烂账,见不得光的那种。 这东西也是真的。 而且姜承德可以确定的是,姚玉明手里还有好多份儿,誊录的一模一样的,他手里拿的这份都未必是最原本的那一件,还有账本——福建贪墨案发生之后他提心吊胆,但是不敢派人去探听消息,这种时候还往里头伸手,一旦被抓了包,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何况朝中还有赵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如今福建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他不得而已,退出内阁后消息只会更加闭塞。 原本寄希望于闫达明总该有些手腕,难道连几个年轻孩子也对付不了? 现在看来,他是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是不可信也靠不住的。 闫达明一定出事了,他老底儿都叫人查抄了个干干净净,才会翻出这十几年的旧账。 至于姚玉明怎么拿到手的—— 姜承德皮笑肉不笑的那张脸,表情看来是有些狰狞的:“你是怎么得到这东西?” 姚玉明啊的一声,更像是吃惊:“姜大人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呢?” 这小丫头。 姜承德就嗤了声:“也是,大概是我太小看你了,所以以为你会告诉我。” 这就是实话了。 自负如姜承德,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她这个黄毛丫头,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对手看待。 来之前赵盈特意叮嘱过她的,也不要因为姜承德的态度而生气恼怒,反而上了姜承德的恶当,别一激动上头,真什么都不管不顾,那便先落了下风去。 还真叫赵盈给说中了。 怪不得人家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姚玉明心下如是想,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只一挑眉,重新捡起先前的话:“我今日带着这东西登门,其实是为了示好而来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