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宫里送,她收到手软,满心欢愉。 如今不会了。 司隶院中也是冷冷清清。 尚书府不是不能去,那是她的亲人,可毕竟只是甥舅,她想了想,还是吩咐了车夫驾车回司隶院。 却在府门外遇上徐冽。 他是一个人来的,也不知道在此处等了多久。 除夕后半夜是下了场雪的,今晨起来入眼就已是白雪皑皑,满上京银装素裹,各府邸宅院檐下冰凌悬挂,粉妆玉琢的奶娃娃满院子跑着扔雪球,炮竹声一响,这才是新年的热闹。 赵盈出门前特意吩咐底下的人不许扫雪,这会儿徐冽脚下的积雪却已经化开,可见他站的实在够久。 她下了车,拢了拢氅衣,出了一圈儿的灰兔毛风领越发把一张小脸裹在里头,腰间坠的是昭宁帝新赏的一只金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清脆铃音好听极了。 徐冽听见声音转回头看她,她夹风带雪而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每走一步似都不太稳当。 于是他迎上前去三五步,腿长步子大,走近时没敢造次,兀自递了条胳膊送到赵盈身前。 赵盈也不客气,搭扶上去,脚下渐次稳起来:“冰天雪地的,怎么不进去等?你是来给我拜年的吗?” “我也有很多年没这么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看看雪,进了门去等底下伺候的人又要顾着我,大过年的,叫她们自在些吧。”徐冽噙着淡淡笑意,已经跟着赵盈进了司隶院大门,“知道殿下一早天没亮就进了宫,却不晓得殿下何时会出宫。” 赵盈脚步略一缓:“我今儿要不出宫了呢?在司隶院门口站个一天一夜?” “殿下不喜欢内廷,总会寻了由头出宫的。” 她翻一眼去看他,料定他不是为了拜年而来。 宅院外积雪没扫,院中落了一夜的白茫茫还是清理过的。 赵盈撤回手,领着人往三堂方向去。 挥春和书夏见状便晓得这是有事情要谈,极懂事的没跟上去,就掖着手等在三堂外不远处。 后来又有伺候的小太监奉茶水点心上来,各是各的,赵盈爱吃的,徐冽惯常吃的,可见素日里全是特意备着的。 徐冽早习惯了,捏了块茶点来吃:“不过这会儿正午,该吃饭的时候,殿下怎么也不留在宫里吃了饭再出宫?” “宫里吃的每年不都是那些花样,一块儿吃顿饭规矩又那样大,好没意思。”赵盈翘着二郎腿,丢了个梅子在手心里,低着头拿指尖来回拨弄,眼看着金丝党梅外裹的一层薄薄糖霜沾满手心,才撇着嘴停下来,“太后病重,父皇陪在未央宫,皇叔也在,她不待见我,我也不想在那儿待着。 余下各处也并没有十分想去的,连上阳宫都觉得陌生的不得了。 到我母……母妃牌位前陪着说了会儿话,就是看快到正午用膳,生怕父皇把我传回未央宫,才匆匆出了宫。” 她叫惯了母亲,险些没能改过来口。 好在徐冽没太留意这些,只当是提起宋贵嫔她心情不佳,当然不会顺着她这话去问及宋贵嫔有关的任何事。 “那正好,我也还没吃饭,今天过年,云逸楼不会有什么人,我请殿下一桌席面,就算是给殿下拜年了。” 徐冽升官之后当然是发了财的。 偌大的安远将军府就他一个人,底下伺候的人又都是赵盈出了银子安排周衍从商行买回去的,连丫头带小厮,拢共也不到二十人,他自己的俸禄要养活整个将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