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他就是了。” “不。”赵盈唇角弧度又扬起,眼底闪烁着精光,“他息事宁人就罢了,他要是缠着你不放,你就到御前去告他一状。” “殿下的意思是说,让我到皇上面前把严大人给告了?” 赵盈不悦的瞥去一眼:“我的话很难听懂吗?” 徐冽眉心微拢:“我只是有些不理解,严大人不也是殿下的……” 话没说完,兀自收声。 严崇之可算不上是殿下的人,他几次行事都没把殿下当做主君看待,对待惠王亦是如此。 于是徐冽没说完的话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应下赵盈先前那些话来:“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知道怎么做,殿下且放心吧。” · 福州接连下了三天的雨,从淅淅沥沥到瓢泼大雨,再到钦差卫队入福州城时,其实雨势已经很小了。 钦差行辕是一早备下的,福州知府蔡斯阳于城门亲迎,却并不见福建总兵身影。 邹尚敬这个福建巡抚被抓了,囚车一路押着进的福州城,福建大小事务便有三司各自主持,各州府自行处置州府事务,况且如今还有钦差降至,有没有这个巡抚大人,本来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福州官员,再没人见到邹尚敬的身影。 一入了城,囚车外罩着一层大黑布,完全挡住光线,把里面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蔡斯阳带着人等了半天,钦差卫队却径直护送着赵乃明等一行回了钦差行辕去。 原本蔡斯阳就该引福州大小官员到钦差面前见过,偏偏赵乃明大手一挥,把人全都拒之门外。 钦差行辕的大门缓缓关上,留下蔡斯阳等人于行辕外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赵乃明打什么主意。 入了府邸那纯黑色的布才被揭下来,邹尚敬是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不少。 降雨之时是不见阳光的,天际乌云一团团,笼罩在头顶上方,经久不散。 刺眼的光亮还是叫人不适应,邹尚敬抬手去挡在眼前,却带动手上铁链一阵响。 他面色发白:“王爷又何必这样折辱于我?” 赵乃明正要提步上台阶,听见这话驻足回头,十分不解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倏尔笑了:“你认为这是折辱?” 邹尚敬皱眉。 赵乃明立于廊下,长衫下摆其实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原本浅灰色的长衫,被打湿的地方颜色自然要重许多。 杜知邑掖着手站在他身边,赵澈早早的下去休息了。 他二人都不说话,邹尚敬心里越发七上八下:“王爷一路……” “只有让人认为你过得很惨,你才能在福州活的更久一点。”赵乃明在邹尚敬刚刚开口的那一瞬间,一扬声,立时打断了他所有的后话,“你在囚车里,被黑布罩着,看不见罢了。 自入城以来,本王所见福州大小官员盯着你这囚车的目光,可没几个和善的。 蔡斯阳是福州知府,你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怎么你们关系也处的不好吗?” 赵乃明话音落下,邹尚敬肩头猛然一抖。 他试图掩盖那一瞬的慌乱,但铁链出卖了他。 赵乃明和杜知邑对视一眼,后者会意,拖长了尾音,又把音调往上挑着,悠扬而又婉转的拉出长长一个哦的声音来:“看来你的确是知道有关于蔡知府的秘密,而他不希望你在我们面前开口,对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