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摆手叫他免礼:“不必了,孙侍郎今日就算不来,后半天孤也会把孙三公子好好送回侍郎府去的。 孤听坊间传言都说孙侍郎的心从来长偏,一向只偏袒小孙大人,全当没有孙三公子这个儿子似的。 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时辰孙侍郎带着小孙大人登司隶院大门,怎么能说你不关切孙三公子呢?” 孙其面色仍旧不善:“下官想请问殿下一遭,不知犬子所犯何事?” 赵盈大大方方说没有:“他大闹孤表姐的百花宴,父皇既有了惩处,孤不好再计较什么,此事倒也罢了。 偏偏孙三公子是不长记性的人,转过头又在外头大放厥词,羞辱孤表姐,不是叫辛二公子抓了个正着吗?” 她噙着笑挑眉反问:“二公子知会了你,难道却不告诉孤?” 孙其越发咬紧牙关:“所以殿下是挟私报复,才扣押犬子在司隶院中了?” “你看,孤才说过,话不可以乱说的。”赵盈面色一缜,冷冷瞥去一眼,“孙三公子昨日入司隶院后言辞无状,孙侍郎该不是想听孤一字不差转述给你听吧? 孤其实还蛮吃惊的。 他也是幼承庭训的人,究竟是从哪里学来市井泼皮那一套,那些话不堪入耳,你真要叫孤学,孤反倒张不开口。” 孙其脸色倏尔变了。 这个逆子! 他下意识就躬身再拜礼。 一旁孙长明听了这话只觉得头皮发麻,便就跟着一块儿拜下去。 赵盈侧膝不受:“罢了,既然都是教子无方,他说错一句话和说错十句话本没什么区别。” 她似乎倦了,垂着眼皮叫李重之:“你带孙侍郎父子去,领了孙三公子家去吧。” 李重之哦了一声应下来,面上还有愤愤不平:“可是殿下,臣以为这样的责罚未免太轻了。” 孙其鬓边青筋凸起:“殿下……” “好了,去吧。” 李重之才咬牙切齿领了人去,显然对孙家父子不满极了。 孙其跟着他出门,连多看赵盈一眼都不曾,一路往司隶院大牢去时,也不曾与李重之多说半个字。 人是送走了,事情却没完。 孙长仲回到家中少不了皮肉受苦,孙其得知孙长仲出言不逊,不敢再挑事儿上折弹劾她将人扣押在司隶院整整一夜,但之后对孙长仲的看管只是更严。 不过要怎么从孙其书房暗格中探得消息,那是孙长仲要去头疼的事,与她无关。 路她摆明了,要怎么走,得孙长仲自己看着办。 周衍掖着手进门那会儿她正素手揉着太阳穴,面上的倦色愈浓,似是不大舒服的模样。 他三两步进了屋中:“殿下不舒服吗?要派人去请胡御医来看看吗?” 她说不用:“徐冽还没回信?” 周衍摇头:“臣觉得……徐将军应该不会回信。” 回了信说什么呢? 是她让徐冽延迟返京之期的,他用了最巧妙不会被人怀疑的办法,是没什么好说的。 秦况华的奏本上说他负伤不宜挪动,但未伤及性命…… 徐冽也是犟脾气,哪怕报个平安回来也是好的。 赵盈啧声:“那你去让徐大和徐三收拾东西往南境吧,临走前来回我一声,我库房里还收着一棵百年人参,让徐大给他带去,等到了南境,飞鸽传书给我报个平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