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这也是为什么小人胆战心惊,想求殿下护小人一条命! 这样隐秘之事,只怕若非小人于殿下面前揭露,这世上再无人知晓关氏未曾身死,许宗又以救下关氏的恩情胁于堂琴先生。” 这不对。 赵盈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如果说从一开始许宗的一切谋划就全都出自玉堂琴之手,那么二十四年前玉堂琴隐居,局于扬州妙清山半山腰,三间茅草屋也是许宗为他所建,而许宗又在二十三年前与青梅竹马的郑氏无媒苟合,且珠胎暗结,之后匆匆娶黄氏过门,再将郑氏收房,等许汴山出声,抬做姨娘。 这一切,岂不都是玉堂琴的谋划?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感情甚笃,都是假的! 玉堂琴就为了一个关氏,这样造孽吗? 那宋子安所说,许宗在妙清山私开朝廷金矿之事,他又是否知晓? 若不知,怎就那样巧,他就住在妙清山啊…… 赵盈一时头疼,压着鬓边太阳穴处揉了两把。 挥春掖着手进门,匆匆瞥了一眼许荣鑫,踱步上前,附在赵盈耳边说了两句什么话,声音压的极低。 赵盈脸色微变,叫徐冽:“你先把他带下去,过后再说。” 许荣鑫没得到他想要的承诺,更不知赵盈是什么样的态度,本想多问两句,但见赵盈神色不对,又不太敢开口,唯恐惹怒了她,反而弄巧成拙。 好在不是要送他出府,只是可能要见什么更要紧的人,才将他暂且放到一旁去。 念及此,他撑着地,缓缓站起身,再同赵盈等人拜别礼,跟在徐冽身后老老实实的出了门。 等他出门走远,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赵盈才吩咐挥春:“那把人请进来吧。” 应是宋子安了。 宋怀雍与薛闲亭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转而又问道:“不用我去迎他?” 赵盈摇头说不用:“他既要择赵澈为主君,当日我说过,私下里他仍是我的小舅舅,公事上便是君臣,迎他做什么?” 那今天来就是公事了。 还挺巧的。 许荣鑫刚在这儿告发许宗一场,扯出二十四年前的一场辛秘事,叫他们都大为震惊。 那头宋子安就带着消息过府来。 要么是许家金矿事,要么就是扬州官场事。 可事实上—— 薛闲亭抿唇:“只怕扬州官场不干净,也和许家脱不了干系。” 那是自然的。 占山封山要是他干的,章乐清最起码就没少收他的好处。 即便不是他,他在扬州经营这么多年,说是广施善德,但从不受官场上的压迫,便可见一斑。 赵盈深吸口气,没应声。 宋子安来时脸色阴沉,不太像是他往日做派。 赵盈一眼瞧见,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他素日行事乖张,如今倒也知事乖觉,自上次一番交谈,他心中对赵盈如今行事作风摸了个大概清楚。 一进门,倒端着三分恭敬同她见了礼。 赵盈就知道上回那些话没白说,宋子安也是真听进去了。 说不得有些人就是要这样刺激一番,才能真正明白其中道理。 不然总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无论选择什么样的路,于旁人都是恩典,这样的想法可要不得。 她噙着笑叫他坐:“脸色这样难看,查到什么了?” “金矿他没开。” 短短五个字,说出口来,却叫人听出丧气。 宋子安也的确是有些灰头土脸的。 先前觉得他是面色沉郁,现在配上这句话,想想当日他豪言壮语说许家私开金矿,的确是该他垂头丧气。 弄错了,大言不惭到赵盈面前,以此为所谓的第一功,要投诚。 结果查到最后,还真不是。 赵盈果然也沉下脸:“你可真有意思,在扬州府六年,两三年前就怀疑了此事,竟没有私下里调查清楚,如今我奉旨钦差而来,你就红口白牙来告诉我。” 她啧声,咬重了话音,叫了一声小舅舅,听起来阴恻恻的,而后又道:“我要是软和好说话一点,费工夫自己去查,倒叫我白费事儿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