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已经尝过一回。 “先生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玉堂琴甚至都不再看她,话也不说。 赵盈略想了想:“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睁开眼,瞥过去:“如果什么?” “如果来日先生为赵家子孙出山入世,那会是因为什么?” 他啧声咂舌:“打算拿捏我?” 赵盈摇头:“单纯好奇。像先生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呢?” “没有因为什么,我不会。” 他答的干脆利落,赵盈却无法想象,在几年后,他站在赵澄那一头,不遗余力的攻击赵澈。 太极殿上的玉堂琴,和这间茅草屋里的玉堂琴,就是一个人。 她原本以为是他后悔了年少时的轻狂,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以至于近三十年的隐居避世,孑然一身。 但今日一见,那又的确不应该是玉堂琴。 他未曾参悟,也没有看破红尘,可他比世人都通透。 该恨的,该爱的,玉堂琴的心里,能把本该交织在一起的爱恨剥离开,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做到。 所以是她小看了人家。 赵盈拧眉:“所以我说如果。” 玉堂琴似乎肯思考,也的确认真思考了一番。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闪过,以至他神色柔软下来,虽只有一瞬,却没逃过三个人的眼睛。 赵盈同他两个对视一回,也陷入了沉默中。 玉堂琴叫了声小姑娘:“如果有这么回事,不妨你猜猜看?” 就这么让她猜,实在摸不着头脑。 宋乐仪笑着叫先生:“我们是后生晚辈,年纪又小,先生总该给些提醒吧?” “你们年纪小,头脑可不简单,赵盈的心思,比世人都大,我给你们提醒什么?”他横过去一眼,在赵盈沉默之时,多看了薛闲亭两眼,“薛侯这些年,身体可好?” 薛闲亭也蹙拢了眉心:“先生与我父亲,有旧交?” 玉堂琴却笑了:“看来我去朝后,确实是在无人提起玉堂琴。” 那就是有了。 薛闲亭也不觉得意外。 都说他爹是个不好相与的臭脾气,依他所见,这玉堂琴年轻时怕是个桀骜不驯,一身傲骨正气的人,说不得和他爹惺惺相惜,臭味相投呢。 从来没听他爹提起过,是因为这么多年来…… 薛闲亭面色缓了下来:“家父也去朝多年,早已不过问朝中事,先生与家父相识于朝野,既然都是辞官去朝的人,自然没什么可提起的,而非因先生是玉堂琴。” “挺好的,薛侯到底比我幸运得多。” 幸运在,有个儿子吗? 赵盈面色一喜:“当年先生抗旨拒婚,为青梅竹马的关家姑娘剑挑当朝公主,之后改白为玉,脱离白氏,自此孑然一身。 如今二十四年过去,先生身边无一红颜,可见先生长情。 我想,若来日有赵家子孙能请得动先生出山,应该是为了——关家。” 她悠悠开口,果然见玉堂琴面色微变,于是连心下也高兴起来:“看来我说对了。” 玉堂琴却反问道:“所以接下来,你就是乔装打扮进云南,试着拿关家来要挟我?” “先生小看我了。”赵盈起了身,施施然朝他拜了一礼,“我与先生所识赵荣禄绝非一样的人。先生有大才,我也确实很希望先生能出山辅佐,可先生若一定不愿,我绝不强人所难。 我会在扬州府待上一段日子,希望返京之时,先生能够回心转意,随我一道进京。” 她转身往外走,薛闲亭和宋乐仪只好起身匆匆别过,跟了出去。 玉堂琴端坐着,一动没动。 赵家的孩子,能有什么不一样。 昭宁帝又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 出了门,赵盈头也不回往山下走。 薛闲亭犹豫了好久,还是快步追上她:“就这样走了?” 赵盈提着裙摆,每一步都踩的实:“你指望着他立时答应跟我们下山吗?” “那倒不是。” 玉堂琴要是那么好请的,他这山门还不早让人踏破了。 可就这么白跑一趟…… 宋乐仪心里也是这个念想,叫了声元元:“咱们这不是白跑一趟吗?连夜换小船先入城,折腾这么一通,连许家都是大哥提前知会了许宴山,周全安排,就为了今天白跑这一趟?” “怎么是白跑一趟呢?”赵盈驻足,笑吟吟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