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 话虽是这样说,可前世—— 赵盈深吸口气,到底没开口。 她也很紧张,薛闲亭看得出来。 马车又南转向西南方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不到,在山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众人下车,抬头往上看。 山路崎岖,蜿蜒着修了台阶,九曲十八弯的架势,一眼并看不到尽头。 薛闲亭才感到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 赵盈哦了声:“托人打听过,诚如你所言,要尽人事,我要是连他住处都打听不到,也不算是尽人事了。” 她说着提了裙摆就要上,宋乐仪拉了她一把:“这一眼看不到头,你真要上去啊?” 她一面说,一面侧目看徐冽。 徐冽腰杆子仍旧挺的很直,察觉到宋乐仪的目光,才叫了声殿下:“我先上去拜访也行,万一他不肯见……” “我人已至山门,却不登山,你觉得算是诚心吗?” 赵盈推开宋乐仪的手,又做深呼吸状,抬步迈了上去。 这台阶犹如天阶,他们一行又素来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爬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气喘吁吁,中间停下来休息了足有七八次,才终于登山至顶。 眼前三间茅草屋叫宋乐仪惊愕不已:“就……这样?” 世外高人嘛,总有些寻常人难以理解的想法。 赵盈理了衣裳,也理了鬓边碎发,迎着山风,便要去敲门。 薛闲亭快了她一步,上前去,敲响山门。 茅草屋是茅草屋,可是搭了个小院子,外头围了一圈儿的篱笆墙。 其实人站在外面,一眼就能看清楚小院里的情形。 不多时有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跑着出来。 他看起来只十一二岁,个头也就比那篱笆墙高不了多少,平日里大概是吃得多动得少,胖的跟个球一样。 他迎出来,却没有开门,瞧着薛闲亭一身贵气,眼底的警惕蓦然升起,开口质问时,嗓音还未褪去稚嫩:“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薛闲亭唇角上扬:“我姓薛,从京城来拜访堂琴先生的。” ——玉堂琴。 他本姓白,二十四年前曾是云南白家最出色的孩子。 云南白家四世三公,可等到先祖的荣耀褪去,后代的孩子里竟一个不如一个时,出了一个玉堂琴,那时整个白家何等欢喜。 他三岁成诗,五岁能赋,年仅十一便能清谈论辩,以一敌十不落下风。 不靠先祖家族荫封,科举入仕,连中三元,翰林院只待了三个月不到,摇身一变就做了户部侍郎。 那一年,他年只二十二岁。 只可惜,名气太重,招人眼红。 先帝为他赐婚,要他迎娶荣禄公主为妻,他却为他青梅竹马的关家姑娘而抗旨不遵。 大齐开国历朝以来,如果要说有哪一位公主是骄奢淫逸,暴虐成性而被世人牢记,那便也只有那位荣禄公主,赵盈名义上的姑姑。 天子赐婚被拒,先帝仁善,不愿因此而折了白堂琴这样的人才,尽管朝臣上折请他严惩,他仍然给白堂琴留了余地。 关家姑娘与他青梅竹马,可并无婚约,他自觉身无功名,不敢求娶,如今功成名就,荣禄公主甘愿为平妻,与关家姑娘平起平坐,叫白堂琴再行考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