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一种寄托。 却与今人全无关系。 似他们这样的世家高门,出门在外,就连马车上都会刻上族徽。 目的是给人一眼看得出,这是谁家的马车,轻易不敢上前来招惹。 那真的也只是身份的象征罢了。 孔如勉没理会赵盈那些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只是又追问了一次:“所以公主是东拉一句,西扯一箩筐,想试着能不能从我这儿套出什么话来?” “能套出来吗?” 赵盈扬声反问:“如果国公爷是问心无愧的,如果国公府是干净清白的,你孔家既与买凶刺杀一案无关,更不识刘荣何许人也,我又能从国公爷口中套出什么话呢?” 孔如勉冷笑:“但我瞧,公主便正是这样的用心。” 他面皮紧绷着,一派肃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荣告诉公主的那块带着族徽的玉佩,族徽便正是我孔氏族徽吧?” 老狐狸也有老狐狸的好处。 奸诈狡猾不好打交道,但又生来就极聪明。 赵盈不置可否。 孔如勉心道果然。 二人僵持许久,孔如勉才又叫公主。 赵盈大概都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便顺势把他后话索性接过来,兀自开口:“我知道国公府分过宗,就算那玉佩真是出自你们孔氏一族,也未必与国公爷,与国公府有关。” 孔如勉盯着她打量,似乎是想从她的神情之中看穿她的心思,更希望确认一二,她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他失败了。 小姑娘把心思藏的极好,让人看不透。 “公主今天把我请到司隶院,是想问问我,我们孔家自分宗分家后,其他人,如今如何吧?” 赵盈还是没说话。 她如今手握司隶院,真想查,方便的很。 况且那些人,就算是分宗出去,到底姓孔。 寻常百姓也无人敢得罪的。 说到底现如今的皇长子身上还有一半孔家血脉,是个人都总得掂量一二,倘或来日皇长子御极,做了皇帝,孔家地位水涨船高,就算那些和肃国公府已经不沾边的,到底人家也是骨肉血亲。 赵盈把眼底的冷凝肃了肃:“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刘荣说的是真的,玉佩也确实出自孔氏,国公爷打算如何自处呢?” 孔如勉面不改色,回话更是斩钉截铁:“真是孔氏族人买凶刺杀公主,我会尽全力配合公主追查真凶,绝不令奸佞小人逍遥法外,更不会坐看这些人败坏孔氏百年清誉,连累国公府陪他们遭殃下地狱!” 他多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啊。 可哪里还有半分求佛问道人的样子呢。 那一闪而过的肃杀戾气,他似无意掩藏,故意表现给赵盈看的。 像是怒急。 其实也可以是恼羞成怒。 事情败露,才至于此。 扬州孔家也是孔家,是淑妃的亲叔叔。 看起来几代人不多来往的人家,私下里究竟有没有往来,又有几人知呢? 赵盈托腮沉默。 孔如勉眸色微沉:“公主不信?” “不,我信。”赵盈噙着笑,“国公爷知道天明银号吗?” 她话题转的又快又生硬,就连孔如勉都一时怔然:“与天明银号何干?” “没什么相干,只是突然又想起来,前些日子查陈士德案时,也查到过天明银号一些事,查冯昆案,他也交代说在天明银号存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撇嘴:“我在想,这家银号还真是了不起。” 孔如勉知道没那么简单。 小丫头是故意的。 他实在不想在此处久留了。 总被人试探,亦或者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感觉坏透了。 他去朝多年,早不惯看人脸色生活。 那些风云诡谲,阴谋诡计,他远离的久了,这十几年来,游离在边缘处,家里的孩子们再如何,他总归不搅和在里面的。 现在要他同个十四岁的孩子打擂台,不是太可笑了吗? 孔如勉深吸口气,又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端的礼倒是比进门的时候更客气,也更周正:“这些事我已经很多年不过问了,没办法为公主答疑解惑,如果公主还有什么是关于孔氏想问的,再派人到国公府请我就是。” 他扬长而去,赵盈也没再留人。 带着孔氏族徽的玉佩她早就从天明银号取了出来,妥善的存放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