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公主。 “这情面留或不留,不过殿下一念之间,如今殿下是掌权人,权在你手里,你要谁生便生,要谁死便死,旁人是说不上话的。” 孔如勉几不可闻的嗤笑,掩饰的极好,听来更多还是淡漠:“至于殿下说的这件事,我是从不曾听说过的。冯昆其人是何等品行,殿下想来有耳闻,临死拉上一个垫背的—— 不过殿下身在要职,既要监察百官,最好还是派人仔细调查,万一冯昆不是诬告,可也别为咱们这点亲戚情分,枉顾了朝廷法度。” 赵盈说亲戚,那是客气。 孔如勉敢应一句亲戚,那就是僭越。 果然是狐狸就藏不住尾巴。 而且孔如勉在她面前,应该根本没打算藏。 反正知道藏不住,索性就挑明了说呗。 赵盈这才觉得有些意思:“国公就不怕我真查出点什么来?” 她啧声咂舌,实实在在的叹了好几口气:“这个事儿可有些难办的。眼下冯昆死在大理寺监牢,此事一出,震惊朝野,国公一定有所耳闻。 你说万一我要真查出点儿不干净的东西来,冯昆的死,表兄可少不了担些嫌疑在身上了。” “他要真做了这样不堪的事,给人疑心是他杀人灭口也是他作茧自缚。” “我从前不信外面那些传言的,今日听国公爷一席话,才真信了三分——” 赵盈人往椅背上一靠,小脸儿一偏,视线正好对上侧旁的孔如勉。 她尾音稍一顿,在孔如勉挑眉示意她继续说的时候,才缓了一缓,徐徐再开口:“父皇从来偏疼我,我便不大信世上真会有这样的事。大公子自幼受宠,怎么渐次长成,反而不得国公欢心了呢?连世孙的册立,都不肯为他请,竟是真打算立二公子为世孙的吗? 我瞧国公爷眼下这做派,倒像是巴不得我赶紧查出点儿什么来,最好定死了大公子的罪。 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就算真的查实了,顶多肃国公府丢些脸面,但总不至于伤及性命,您呢又正好借此机会上折陈情,便顺理成章为二公子请封世孙,我说的可对吗?” 孔如勉的冷笑终于还是没憋住:“所以殿下今天把我请到大理寺,究竟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赵盈哦了一声,提着的那口气猛地松了,连带着眼角眉梢处的紧绷也一起放松了。 好像她先前在探究,突然有了答案,心中了然,轻松的不得了。 孔如勉却越发看不懂这小姑娘要做什么。 赵盈目光从他那儿收回来,点着自己的手背,语调好不轻快:“可能是我闲得无聊,想请国公爷来闲话家常,解解闷儿吧。” 孔如勉在官场起伏几十年,从女儿入后宫后他敛尽锋芒,学着做那些所谓修身养性的做派,真是十几年没怎么动过气了。 赵盈可真有本事,三言两语便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然而也就一瞬。 她像是故意为之,就想看他气急,看他发火。 孔如勉深吸口气,缓了又缓,生生的把胸口才燃起来的那簇火给压灭下去:“那殿下的日子还挺清闲的,有人要刺杀你,司隶院的案犯还被人杀害在监牢中,殿下还有闲情逸致专门请我来唠家常解闷。 只可惜我上了年纪,最不爱与小孩子谈天,聊不到一块儿去。” 他起身的动作也是放缓放慢的,往堂中步了两步,回身看赵盈:“殿下的闷,我解不了,殿下的困惑,我更解不了。” 赵盈没接话,眼看着他往外走。 “国公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