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 同周衍对赌的这一局,她的赌注,押的也很大。 李重之心里面憋了一件事,忍了半天,见赵盈和周衍说完了话,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就想问出口的。 但他嘴角才刚一动,周衍立时拦了他一把,甚至截断他的话,先去问赵盈:“那等会儿回了大理寺,还是单独关押陈士德吗?殿下想问的都问清楚了,是不是尽早定了罪比较妥当?” 赵盈充耳不闻,隔过他去叫李重之:“你想问我什么?” 李重之犹豫了一瞬,反倒惹笑了赵盈:“我听舅舅说过,你是个极直爽的性子,无论是当年在军中,还是后来在秦都指挥使的麾下,今天是怎么了?奉功拦了你一把,你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了?” 原来她全都看出来了。 周衍也有些尴尬。 李重之清了清嗓子,直说不是,可大概真的是为周衍拦阻的缘故,还是犹豫的。 赵盈也不再催他,他就犹豫再犹豫,到后来把心一横:“殿下追问陈士德背后何人,意欲何为呢?殿下险些为人截杀的事既然和陈士德无关,那和他背后之人之人也无关,殿下就算是追查此事,问这个……意义也不大吧?” “所以你怕我生气,恼了他,才拦着他不叫他问?” 赵盈不怒反笑,挑眉问周衍。 周衍迟疑半晌,才僵着脖子点点头,嗯了一声:“在陈家他就憋着想问,我拉了他一回,从出了陈府上马车,他就一直想问。” 李重之心里藏不住事儿,叫他把这困惑憋在肚子里咽下去,能把他难受死。 也难为他这样肯听周衍的话,从陈府忍了这大半天,忍到现在才表现出来。 她当然知道截杀之事和陈士德无关,也知道陈士德背后是姜家,但那又怎么样呢? “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我身处朝堂,那些波诡云谲我就再也躲不开了,总要知道朝中势力究竟如何,将来遇上事才好有应对之策,难道一辈子指望皇叔和舅舅来替我摆平这些,而我就高枕无忧的做我的司隶令吗?” 她一面说,一面又往之前的三足凭几上靠了靠,斜着眼风自他二人面上一一扫过:“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吭声。 “赵澈年纪还小,我这几年都没打算让他搅和到朝堂事中来。 不然我心硬一点,再狠一点,西北的事情叫他去,在西北立了威,又解了父皇燃眉之急。 等他从西北立功回来,有我舅舅在朝上为他说话,我再央一央皇叔,去跟父皇说说好话,他不是顺理成章就上太极殿听政了吗?” 赵盈观他二人神色,嗤了一回:“怎么?觉得我在哄你们?” “没有……”周衍喉咙发紧,“只是没想到殿下会这样说。” “你们真有意思,跟了我这么些天,也和外头那些人的想法竟全是一样的。” 她有些无奈,在心里又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他才多大点儿,懂什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成天抱着风筝到处跑,只知道吃喝玩乐呢。 你们在我手底下当差办事,总该知道我的心性。” 可就这位殿下的心性而言,她那样要强,又那样不服输的性子,三殿下作为她的亲弟弟,她只会更希望三殿下成器成才。 这会儿偏又说这样的话…… 和她这些日子的行事做派,真是不太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