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侯可不是个温和的脾气。 他当年要是知道冯昆和陈士德这点儿破事,早闹到太极殿上去了,不把这两个混账东西罢官贬黜是绝不会罢休的。 两年前薛闲亭十八,才入朝不久,这种事情有可能瞒着广宁侯而转头告诉赵盈吗? 赵承衍的轻笑钻进赵盈耳朵里,她后背绷紧:“皇叔不信?” “你猜我信不信?” 跟他说话真的好没意思。 他什么都知道,就算不知道的,也能装出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 居高临下,把人都给看穿了。 赵盈懒得理他:“皇叔不信也没办法,正经八百就是他告诉我的,您要是不信,等他从西北回来,问他去就是了。” 他要能从薛闲亭嘴里问出个实话才有鬼了。 薛闲亭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满京城里又有谁不知道,广宁侯府的世子爷满心满眼只永嘉公主一人,事事以永嘉公主为先,赵盈说的话,怕不是比薛闲亭他娘说的还管用。 何况他没兴趣去套话,所以她爱怎么说都随便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拿陈士德开刀?” 赵盈暗暗松口气:“表哥说杜三郎那儿最迟明日就能有消息,我是想着能从来兴赌坊下手,就没必要拿冯昆这事儿做文章。我先拿赌坊的事开设了司隶院,再凭他和冯昆的勾结扳倒他来立威,一举两得,最合适不过。” 赵承衍啧声叹,还不是怕到了皇帝跟前解释不清楚从何得知此事。 死鸭子嘴硬。 “既然明日就能有消息,有关设立司隶院的事,你拟个章程给我吧。”赵承衍眉眼显出疲倦来,似乎应付她耗费了不少精神。 赵盈看着心里不爽:“要我拟什么章程?” 他眼皮突突的跳:“你打算当个甩手掌柜吗?” 请了一尊大佛就是难伺候,赵盈在心里又骂了他两句。 昔年她掌权摄政,做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手底下自有人鞍前马后,把什么都准备好。 还说什么纵着她,提点着她呢,这点事都不肯替她办好。 赵盈眼皮一掀,分明翻了个白眼:“我跟皇叔开玩笑呢,章程我早拟定了,一会儿就给皇叔送来。” 赵承衍真觉得心累,他过了多少年的清闲日子了,突然摊上个她,结果小丫头还要动不动给他脸色看。 嘴上说要敬着他,供着他,不敢拿他当门客谋臣看待,可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你口述吧。” 赵盈刚打算起身告辞,想请他歇着养精神去,捎带着再挤兑他两句,他突然就开了尊口。 “我——” 赵盈那股子劲儿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是真想照着他脸上来一拳! 到底谁惯的赵承衍这么多的臭毛病! 她以前是真觉得赵承衍休休有容! 她垂头丧气,偏偏又不能打不能骂,连颐指气使她都不敢。 赵承衍看她气急败坏又不敢发作,只能蔫儿头耷拉脑的萎靡下去,脸上倦色都褪去三分:“你怎么?” “没什么,那我说给皇叔听。”她一脸假笑,语气生硬,“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以我为司隶令,下置司隶监为三品,左右司隶平为四品,司隶史十人为六品,余下设司隶院巡察若干,也就够了。” 赵承衍眯了眯眼:“你连吏部该考虑的都考虑好了啊?” “我自己的人,品阶当然我来拟,吏部能有什么异议?” 那是,她亲舅舅是吏部侍郎,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