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身上酸痛,动作也慢,等她把裙子穿好到身上,郑庭霄已经简单冲洗过,围着浴巾走回来了。 在时间管理方面,郑庭霄确实很强,一切事情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时颜心里佩服他这种把控力,又毫无办法改变。她就是没那种强大意志啊,爱偷懒,怕吃苦,怕疼,经常拖延,还矫情……就像现在,她明明很生郑庭霄喂她吃药的气,明明很想赶紧离开,却打不起精神。 她闷闷不乐,想赶快离开,环视四周,又发现自己轮椅不在卧室。时颜心中恼火,根本不想求助于郑庭霄,瘪着嘴,赌气地撑着身体站起来,试图单腿蹦出去。 “唔——” 她明明脚跟儿落地,根本没有碰到伤口,却抽地一痛。 时颜下意识呼出一声,痛得额头出了冷汗,跌坐回床上。 郑庭霄正忙着穿衣,低头系着衬衫的纽扣,听见时颜满是痛苦的声音,急忙转过头看她。时颜正拧着眉毛,抖着手指,去揉自己脚尖。 他一刻没有盯着她,她就又能把自己弄伤? 郑庭霄眉心拧出个结,大步走过去,拦住她进一步的动作:“别碰。伤口有些绷开了。” 时颜却没抬头,不理会他,假装自己听不到他的样子,固执地伸手去摸了下脚底贴着的纱布。 “嘶……” 又疼得抽了口气。 她缩回手指去看指尖,并没有血。但这么一碰就疼,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至于缝合好的伤怎么又会重新开裂,答案该也显而易见。不然郑庭霄怎么会看都没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在心里狠狠瞪了郑庭霄一会儿,生气,委屈,眼框忍不住的发酸。 郑庭霄看时颜一直低着头不肯理他,心头就莫名有些烦躁,出口的话语气就格外的冲起来:“非得自己碰一碰,再疼一下?毛手毛脚的样子。” 时颜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什么叫她毛手毛脚? 她一抬头,郑庭霄才看见小脸上挂着的两颗泪珠,晶莹得快要碎掉,从她委屈得通红的眼眶坠出来,往下滑落。他的火气被堵住了,发不出,又灭不掉,烦躁地挽了挽衣袖。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两人对峙的局面。 郑庭霄看了眼时颜,终归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开门。 来的是他叫的医生,就是前几天在医院给时颜缝针的那位。郑庭霄态度礼貌:“赵医生,麻烦您了。” “正常外诊嘛,应该做的。”赵医生点点头,目光在客厅里寻找时颜的身影。 他对时颜是有印象的,不是因为就诊的间隔短,而是因为时颜很漂亮。虽然是医患关系,他也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生活中近距离接触个这种级别的漂亮女人,还是很震撼的。何况那天病房里的叁位,一男两女,颜值都很高,这种罕见的组合,他自然印象也很深刻。以至于后来,他听护士说起这两位漂亮得各有春秋的女生都是郑庭霄的情人时,内心还稍稍不平了一下。就算是个豪门太子爷,也不值得这样的两个人都为他死心塌地。 “您在这儿等一下。” 郑庭霄看出他目光的意思,摆摆手,示意他留在沙发处等着,自己则转身回到卧室。 时颜还闷闷不乐,抱着自己受伤的那只腿,下巴枕在膝盖上小声抽泣。 就这么委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