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才落了一半, 从马上跳下来, 目光还不忘上下打量她。见她好端端的, 这心才总算是落了下去。 旁边的坊丁却是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哪位?”这两人是穿着官服没错,但是却是青色的。放在长安城,一个招牌砸下来怕都有个穿红着紫的, 青色不过最低级。 陆玉珂拿出手中的令牌:“方才西市之事, 已报至三司和宰相。我奉刑部顾尚书之命, 先行来此了解情况。这位是户部主事,也是奉命前来。” 坊丁见到令牌, 立刻恭敬了许多:“两位上官请。” 陆玉珂点点头, 又状似无意问道:“这是当事人吗?” 坊丁忙道:“这些是事发时周围的群众, 我们带回来了解情况的。” “百姓们本就受了一番惊吓,又来这边协助官府办案,理应好好对待,给他们安排下地方略作歇息吧。”陆玉珂正色着往里走去, “对了,此事发生在西市, 西市令可到了?” “尚未。”为首的坊丁欠着身跟上陆玉珂的步伐。 其余的坊丁又领着他们开始走了起来。落在最后的舒兰低声冲徐桃笑了笑:“陆郎君往常在店里都是笑呵呵的, 没想到还有这样严肃的一面。” “的确没想到。”徐桃想起当日第一波铨选结果下来时,她看到陆玉珂被分到了刑部,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光是她, 付洛瑶也担心得不行。不过,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他在外居然是这样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玉珂吩咐了照顾他们,徐桃他们被带到一个大房间里,还给他们拿了几个小胡椅。 其他的百姓们都惴惴不安不敢坐,徐桃和舒兰走到角落的两张小胡椅边,半分没客气地坐了下去。 坐下后,徐桃两手捶着腿:“走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儿累了。”从西市走过来,她着实是很久没走过这么久的路了。 舒兰从腰间解下其中一个竹筒,递给徐桃:“徐娘子,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吧。“ 徐桃接过竹筒,冲她神秘一笑:“这可不是水。” “哦?”舒兰打开竹筒,喝了一口,双眸亮了,“这是奶茶?但是好似跟普通的奶茶有些不一样,里面还有酒酿?这个白色的是什么?” 徐桃咽下嘴里的东西:“奶豆腐,怎么样?” 喝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奶豆腐,一抿就融化在嘴里,真就跟豆腐一样嫩滑。舒兰眼睛都亮了:“真好吃,一点儿也没有牛乳的腥味。” “这还没完。”徐桃笑道,“你打开你背的包袱看看。” 舒兰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许多纸包,什么琥珀核桃、怪味胡豆、麻辣花生等等,最让她疑惑的是一片片白色的片状吃食,细细一闻,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她不禁好奇:“这是什么?” “我买了些海鱼做的鱼片,尝尝?”徐桃撕了一小片放到嘴里。烤干了水分后,鱼片蓬松而柔韧,回甜中带着浅浅的海味。徐桃心中一叹:她真的馋海鲜了啊! 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徐桃他们把零嘴都吃得七七八八了,门口总算传来了脚步声。两人不慌不忙地将纸包收好放进包袱,扣上竹筒盖的那一瞬,门被推开了:“几位随我来。” 效率有点儿慢啊。徐桃刚如此想着,跨进公堂的时候,她发现县令坐得十分板正,旁边的陆玉珂和崔清晔也坐得十分端正,整个堂上鸦雀无声。徐桃的目光下意识投向县令身后的屏风:不难想象,后面不知道坐了多少达官贵人。 县令一个个问过去,基本上一个人就是同样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家住哪儿,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地方,当时看到了什么?百姓们磕磕绊绊说着,把当时的场景还原得七七八八了。 最后一个,就是徐桃和舒兰。县令问了两人的来历后,却是话锋一转:“听闻,是你们两人发现那是阿芙蓉的?” 徐桃行了个礼:“是儿发现的。” 县令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一番,声音不自觉施了些压:“你为何会认识阿芙蓉?” 徐桃却似根本没听见他的语气般:“儿是做吃食生意的,本就识得许多香料。自幼,祖父和父亲就教导过儿绝不可使用的禁用之物,就有这阿芙蓉。”她顿了顿又道:“就算儿没认出来,相信诸位娘子郎君也能发现。当初季相可是苦口婆心亲自教导此物之毒。” 县令语气稍松:“你方才说,你的食肆是哪家?” 徐桃十分坦然地道:“百年食肆。” “百年食肆?”县令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有些耳熟?” 下面的人没听见他的嘀咕,但是旁边的陆玉珂听见了。他看了县令一眼。县令立刻想起正事:“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