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珠语调为难,又看了转周围,歉意道:“可谁知前段日子失火,铺里的香料几?尽被火烧去,我两日前已与夫人府上的管事说过此事,三月初要送去道观的香料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定银,以及需赔的银子也一并交给管事了。” 秦令筠私下来找,定不会告知姚佩君。 现今这些事都各自怀揣在?心,没有揭开,她只能借这些话,让姚佩君知道自己的想法,别来针对她。 让姚佩君去和秦令筠揪扯。 “我也是随口问问,他许多事我向来不管的。” 姚佩君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敛眉,关切疑问:“听说是温家的那个庶子在?上元纵的火,还被关押进牢里,可有定下什么罪罚?” 曦珠只能与她说起?来。 好在?两人闲说几?句话,柳伯来说车已套好,可以走了。 姚佩君这才拜辞,带着丫鬟先跨出铺子。 曦珠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这才跟柳伯一道上车,往城外安县去。 * 藏香居被人蓄意纵火,连累看守后仓的曹伍被烧死,最?终温滔被连同奸.□□人,逼死良家子,欺压百姓等多案合并定罪斩首。 此事被百官弹劾,皇帝无奈之下,不得不将温甫正大理寺少卿的职撤了,令其在?家反省。 不过一个庶子,此前因其是温家唯一的男嗣,才被家里纵地?无法无天,现下家里又有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嫡子,这个无用的庶子若要丢弃,不过权衡两番就能决定。 若再闹下去,还不知后果,温甫正消停下来。 一路乘车过城门,将近三个多时辰的路程,才抵达安县,进了一条小?巷子,拐了两个弯,最?终在?一户探出柿子树桠的门前停下。 下了车,隔着墙,隐约有人在?说话。 “要我说,老五死的冤枉啊,被卷进那起?子纷争里去,咱们这泥腿子,要啥没啥的,能斗得过那权贵啊,老五他娘,你可别扭着筋地?要讨公?道了。” “可不是,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多和那个铺子的东家要银子,上回头七她不是来了嘛,就一个小?姑娘,看上去软和,还带那些好东西来赔礼。多要些银子,给你那对孙子孙女?攒着用,他们那样的人家,多要个几?十两,也就手指缝漏油。” “老五媳妇,别哭了,多想想你两个孩子。” --- “爹,老五死都死了,可不能叫他白死,以前他回家来,不是说铺里那些贵的香料,叫什么龙脑来着,一小?盒子都要上百两。您也晓得开春来,学堂要招学生了,泥蛋儿是咱们家最?聪明的,好歹要送去上学,这拖了好多年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要拿你五弟的丧命钱叫你儿子读书!” “我怎么没良心,爹,你想想啊,只要咱们曹家出了读书人,还用种一辈子地?吗?爹啊,你想想清楚,可别犯糊涂!”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惦记那银子,要去补外头欠下的债。” “媳妇,话不能说这么难听,等我还了债,去做了生意得利,会将赚的钱再还给五嫂,这叫有借有还。” “那之前五哥来问你还那五两银子时,你怎么不还?” “哎,你还说呢,我没给你买头簪子啊,可花去二?两银子多,你没高兴疯,现在?别指着我骂!” …… 各种细微嘈杂的声响,充斥在?一方小?小?的院落里。 曦珠垂眼听了片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