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归眼眸深处轻轻震动了一下,仅仅是帮忙震慑这群人,林海森就愿意给八百万,那这群人到底能给林海森带来多少价值? 那是人,活生生的生命。 可在林海森的眼里,他们简直就和真正的猪别无二致。 霍无归悄无声息地抬起头,眼神避开林海森,盯着天上的归鸟,摆出无所谓的样子道:“这钱不多,但值一个举手之劳,不巧,我也算公大近些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我有办法让整个蒙镇港口,与外界失联十五分钟,但只有——” 话说了一半,霍无归的眼神焦点突然定格在了半空中。 看见夜色中那只归鸟的瞬间,他背上冷汗立即开始狂奔,被夜风一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浑身热血仿佛全部涌入心头,又奔向四肢百骸。 那鸟的爪子上,是几绺白色布料。 刚刚过去的几只鸟,爪子上统统都有同样的料子,只是刚才离得远,被自己当成了植物! 那分明是纱布! - 几十海里外,风平浪静的江面上,简沉半靠着窗,缠满绷带的手捧了一把松子。 “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看夜景?”邵烨用故作温柔的语调,双手虚放在简沉身侧,问道,“你伤没好透,身体还虚着,少吹点风。” 简沉不以为意地嗑开一颗松子丢进嘴里:“看见外头有几只鸟,这江景那么好,我出不去,还不能逗逗鸟?” 邵烨心里似乎是权衡了几秒,才觉得左右不过是开个窗,现在霍无归和林海森应该离这艘船有不少路程了,于是掩上了半扇窗,柔声劝阻,“那至少避开点风,想喂鸟的话,我找人送点面包来?” “哪用得着这么挑。”一只鸟在说话的功夫趁机偷了颗松子,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夜色昏沉,简沉眼神不好,那白点刚离开不远,便在视野里消失了痕迹。 “这鸟叫拟啄木鸟,喜欢吃植物果实,比如松子。”简沉有些累了,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却十分平和,“能在这江上活下来的野鸟,自由自在,怎么可能挑食呢。” 他话头沉下去,嘴也闭上了,盯着手上的纱布心道。 六月,正是这些鸟求偶筑巢的时候,它们和人类一样,喜欢能遮风避雨的地方,通常居住在岸上,每日来回往返,搜寻食物和筑巢材料。 五年前,湄沧江上的一起杀人案,尸体始终下落不明,正是因为拟啄木鸟从浮尸身上带走了一枚纽扣,回到岸上筑巢,恰好选在了水警的院里,才得以真相大白。 他当时恰好被捉去验尸,听水警们把这事当做八卦说,便一直记到了今天。 “我看累了,今晚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休息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