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如果你觉得我做的所有都是为了上一张床,那我看不起你。” ……还有这种好事? “我就是没有这样想,所以才说那些。”楸楸含糊道,连咀嚼都变慢了,口水淹没豆包,豆包融化了一点点,吞咽的时候,能感觉到明显的异物从喉管下去。 “我是有所图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裵文野忽然说。 楸楸凑过去,一手倾斜着他的豆浆碗,埋头喝了两口,把喉咙的东西冲下去。 放下碗。她困惑看他,“是什么?” “我说过的吧,我不能接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裵文野一双眼仍然凝视她。 比起半年前在香港街头那次的犹豫和试探,这次显得要坚定许多。 楸楸一顿,她保持着跪趴的姿势,胳膊肘撑着桌面,硌得疼。 半晌‘嗯’了一声。 “我图的就是你活着。”他说。 楸楸说:“那你未免要求太高了。” “必要时候我会帮你。” “那为什么现在不帮?” “你需要吗?” “……不需要。” “说真话。” “不需要。”楸楸恼羞成怒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有喜欢的东西,所以我不会去死的。” “噢?”裵文野问,“是什么?” 第72章 恐吓 ◎「willpuppychoosetodie?」◎ “芥末味的寿司和刺身?……是不是太微不足道了?” “还行, 还有呢?” “一切糯叽叽的东西。”她有点犹豫地试探道。 “还有吗?” “还有……”她声音突然降了下来,声音飘忽道,“你给我的所有东西。” 他蓦然笑笑,喝了一口豆浆, 轻声问:“没有我吗?” “是哦。”楸楸看着他们共享过的一碗豆浆, 嘴硬道。 “whatever。”裵文野放下碗,“does not have the universality of the behavior of this species, don't do it。” 随便什么, 不具有该物种行为的普遍性, 别做。 楸楸被这一句中式思维的英文逗乐,捂着脸吭哧吭哧笑起来。她的眸中含着笑意, 方才的悲伤漩涡一点点趋于平静。 意识到他是想用非母语来调动她的情绪,没来由的,紧张。她把这归咎于是这一早上水喝多了。 “what is universality? ”什么是普遍性? “all animals have an instinct to seek survival.”他说。 所有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 楸楸:“all?”所有吗?听上去语气存疑。 “不信?”裵文野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 楸楸轻一点头,神色肃然认真。 “嗯。” “来。”裵文野抽出纸巾擦擦嘴巴, 站起身。 楸楸仰头看他一秒, 迟钝地撑着沙发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过去。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看着他上楼, 也一步一步跟上去。 到了二楼,裵文野没再上去, 往前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木门, 径自走了进去。 没有完全推开, 门只打开一半。楸楸站在门口, 以她的角度, 依稀能看见屋里昏黑的床和桌子的轮廓, 床的样式和她房间里的一样,底下一块实木,放上一张超级厚的床垫,然后是床单被子。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床单被子。哗啦一声,窗帘被拉开了。哦,是黑色的。霎时间,她一眼看清半个房间。 “进来。”卧室里传来声音。 她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是一起睡,房间里沾有自己的气味,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没有,这是裵文野自己的房间。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门从里拉开,裵文野还站在房间里,却伸了一只手出来,把她扯进去,“发什么呆。”他半抱怨道,推着她往里走。 “干嘛啊。”楸楸心如擂鼓,鼻翼动了动,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比他本人身上更重的,大概是下楼前用过,房间持续一段时间的闭塞,气味便愈发浓郁了。 她被推着往阳台的方向走。他的房间居然是带阳台的,不过阳台并不大,长两米宽一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