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只能赔钱了。 “去洗澡。” “我可没有那么大力气,能弄坏这个。” 楸楸碎碎念道,想甩锅。 裵文野气笑了,指着她,“倒打一耙是吧。” 楸楸站起来,经过他时做了个鬼脸。裵文野追着她回头,她一溜弯儿下来的背柱还有白色痕迹。又扭头看天花板。 华盛顿哪儿有地道好吃的中餐?甭说地道了,单说好吃都很难找。 楸楸换好衣裙,化好妆出来,裵文野本来承包着搜寻攻略的担子,现在竟然坐在窗边沙发打电话。 她放下包包,脱了鞋子,悄悄溜到某人身后,展开双手,捂到裵文野眼睛上。 其实窗玻璃早都把她整个人暴露了。 眼前一片昏黑,只指缝溜进稀薄的余光,裵文野不理她,任由细细碎碎的吻落在耳后,继续与电话那头的人沟通。 依然是楸楸听不懂的粤语,他说得简短又迅速,我行我素。 尽管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这语气任谁听了,都明白他是在催促结束通话。 电话彻底告一段落,脖颈上却多了一个吻痕。 裵文野盯着镜子里,自己的颈窝,耳后方有一枚浅浅粉色的痕迹。 楸楸倚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双手环胸,没有穿那条冬日气氛浓重的墨绿天鹅绒吊带裙,穿得是自己带来的克莱茵兰中袖t,一条七分黑裤,一双白袜子,搭昨日买的玛丽珍鞋,搭配了湖蓝耳环和九十年代港风妆容——大约是昨天听过那么几句粤语,心血来潮化的妆,发现意外的合适。 “这叫什么?”楸楸忽然问。 “什么?”裵文野依然看着镜子,视线却从脖子上的痕迹,溜到身后那人身上。 “这个。”楸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吻痕。” “不是这么说的。”楸楸眼珠子缓缓左滑,似乎在思考。 懂了。她是在问粤语,吻痕怎么说。 “咖喱鸡。”裵文野说的普通话。 “对,对。”楸楸眼睛一亮,小兴奋,“我在网上看到过,为什么把吻痕叫咖喱鸡啊?好奇怪。” 裵文野打开水龙头,洗了手。 又关上,边往外走,边说:“这个说来话长。” “你不知道吧?”楸楸怀疑道。 “我确实不知道。” 这干脆的承认,又引得楸楸生疑。是又不信,不是又不信。真难伺候。 “喂。” “走啦。”裵文野拿上车钥匙和手机,兜着她肩膀往外走。 虽然他不知道确切的来源,却也听过那么一段,关于咖喱鸡会与吻痕划上等号的传说。 传闻:奸夫出去偷情,脖子上留下淫.妇的吻痕,身上还有那什么之后的味道。奸夫就想到了吃咖喱鸡,因为咖喱鸡不但味道很大,还与他脖子上的吻痕颜色相近,所以就用这个借口跟他的老婆说,因为吃咖喱鸡而不小心弄脏了自己的脖子。 “说完了,真假自辩吧。” “就这样?”楸楸啊了一声,失望道,“太假了吧。”她还以为会听到一个更加神奇的故事。 “否则怎么会是传闻。” 进了电梯,轿厢里有人。 一对男女,中国人,在用普通话对话交流。 男的大腹便便,手里拿一个爱马仕手包。女的貌美苗条,手里亦是一个爱马仕手袋。 在纽约时,楸楸经常会碰到华人面孔,毕竟纽约是世界金融中心。位于曼哈顿的商业中心时代广场,还被称之为世界的十字路口,她在纽约不上学的日子,就算不出州,每天都可以见到至少一个华人,而在纽约的这几年,不说全球197个国家的人都见过,至少见过一大半,房东是法国人,楼下卖三明治的英国人,咖啡店老板意大利人,洗衣房里有韩裔,开中餐厅的越南裔,快餐车里的以色列人,邻居是尼泊尔人,捏寿司的中国人,上门找人捐款的巴拿马人…… 在这里生活,楸楸经常会感觉到自己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来自哪里,可换而言之,她心中毫无归属感。 见到他们先后进来,电梯里的男女先是话音一顿,楸楸看着二人,能明显看到女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眼前一亮,大约是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旋即就萎了,目光灰灭。 但凡是一个成年人,有谁会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电梯门关上,她身边的男人,浑然不觉她短暂的变化,还在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男人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自然也看到了裵文野脖子上的吻痕,嘴一歪笑了,说:“昨晚我要留的时候还说不要?原来是欲擒故纵吗?要不待会哥哥给你弄一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