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 翠宝信口胡诌。 搬师兄出来试探。 一旁望着她的高献芝眼光闪烁,恰听见陈伯劳咳过两声,委屈道:“三就三,管他行几,能和你成亲,我什么都不在乎!口说无凭,妻主需给我一件信物!” 这人好似无底洞。 探不出他不能承受的底子在哪里。 翠宝气极反笑,打发似的给他一颗补气药丸。 陈伯劳捧在怀里,如同至宝。 显然,她低估了长生堂少东家的决心,往后两日,陈伯劳竟把双井巷隔壁院子买了下来,大小箱笼一抬,光明正大住下。 时常在她和高献芝在院里吃饭时爬上墙头,瘦弱的身子歪着,眼巴巴看他们吃饭,说些伤春悲秋的话。 翠宝、高献芝被他的莫名一式闹得实在哭笑不得。 临近旬日,是两女同御的交合日子,不能叫陈伯劳坏事。 这几天翠宝在外看屋子,暗中打算夜里包袱一卷走人。 一连几日没有毒发,师兄没再上门找茬,实乃万幸,新屋子的契书也如愿到手。 这日午时,她路过东市,顺道把新买的两根角先生揣上。 对方见她短期复购,在放东西的匣子里另外赠了两条用来擦拭秽物的陈妈妈。 之前买的那根尺寸太大,毒发时撑得她门户难受,况且雕刻的花纹很是刁钻,确实不适合像她这样初涉此道的人。 翠宝走小道,正思索锻炼新的解药,忽而听见隔壁巷子彼端有道娇滴滴的女声,正在和谁道谢。 本不留意,不想女子单纯,几句话就把家底说干净。 她觉得有趣,耳朵贴墙。 “嗯嗯。多谢仗义搭手,小女子姓崔,家住黄花巷,不知大哥如何称呼,家在何处?我家爹娘去临县拜访老友,家中还有兄长,等我回到家里告明兄长,一定给你送谢钱。” “不必言谢。姑娘今日遇险,遇上这等胡乱攀咬之辈,若没遇上小生,恐怕难逃毒手啊。毕竟小妾出逃,家丁追捕,合情合理,旁人哪里会去分辨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男人避开自己不谈,再三强调:“那伙恶贼,光天化日有胆量前来拉扯,小姐一定要上报官府。” 翠宝挑了挑眉。 听到兴头上,沉下呼吸,却没听见女子说话。 男人几度催请,她才气弱道:“可我……可我方才扭伤了脚,实在行动不便。” 男人依然坚持:“小生愿搀扶姑娘。” “男女有防,不可。” “何必拘泥小节。”男人从一开始的好言好气转为冷硬,反问女子,“姑娘犹豫,不肯报官,说不定明日就有其他女子,因你此时游移而落难,被人转卖青楼山野也未可知。” “……啊?!” “是啊,姑娘难道就忍心,见无辜者为你受苦?” “不!”女子急道,“我并不知会这样,你等等,我这就起来,同你去报官!” “好,小生扶着姑娘。” “不、不必。” 两人客气推让间,一阵清脆笑声响起。 不约而同,齐齐朝笑声处看了过去。 翠宝挎着包袱,双手交迭在胸前,目光扫视过两人,最终落在衣冠楚楚的书生脸上。 这人三庭五眼端正,一看就是读书人。 “好白面的书生,怎的非要做个小畜生。” 平白挨骂,儒衫书生要回嘴,被她抢白,“一环套一环,同伙下手,你来解救,好让姑娘家对你没了疑心,随你去官府衙门。若我没猜错,你的同伙此时应该埋伏在去衙门的路上,等着把人一套,直接带走。” 奸计被揭穿,书生怒目。 “有辱斯文,小生饱读圣贤书,岂会与恶贼同伙。你是谁,平白构陷于我,说不定你才是那伙恶贼的后手!” 说罢转头,对摔在地上的女子劝道:“姑娘不可轻信她。” “来人啊——” 翠宝高起嗓子,放声大喊。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书生立即手脚慌乱,左右一顾,伸手就去拉扯地上女子的衣襟,哪里还有斯文样。 女子是心善不是傻,看他慌张立刻明白过来,然而书生俯身使劲扯她,她根本无力对抗,眼看要被扛起,突然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响起惨烈痛嚎。 “这么怕人,到底谁是恶贼后手,嗯?” 翠宝将女子一接一绕,护在身后。 论及人身血肉骨骼,她再熟悉没有,方才匕首刺去,书生抬掌来挡,被她就势割断掌肌,霎时间鲜血淋漓,把人丢下,捂住手掌连连后撤。 巷口有人聚集,见势头不妙,书生扭身飞跑,留下一路歪歪扭扭的血点。 翠宝把女子放下,检察她伤口。 脚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