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未能得先师真传,苦修多年也不过达到先师五分水准,怕是要让贵人失望了。” 先师…… 李渊眸光闪动,他早已查明吴峰的身份。他的户籍是真的,非但是真的,还藏着惊喜。 吴峰原是孤儿,身在襁褓中时被智仁法师带回山上,自此一直跟在智仁法师身边,比袁天罡陪伴智仁法师的时间要长得多。智仁法师圆寂之时,亦是他守在床前为其送终,智仁法师的后事也是他亲力亲为。 这是李渊继袁天罡之后,遇见的又一个与智仁法师渊源颇深之人。而且其在智仁法师身边的资历远高于袁天罡。至于本事……李渊想到钱九陇收集来的那份奏报,端看他这些时日游历途中对他人的测算推演,便已可见一斑。即使胜不过袁天罡,当也相差不远。 据调查,智仁法师死后,吴峰便孤身在天地间行走,风餐露宿、衣着简朴。这些年里不是没有权贵富商招揽,却都没能成功。可见是个不慕名利的。既然不慕名利,金银财宝,高官厚禄自然留不住他。 好在是人就有弱点,有死穴,有在意之人或在意之事。 李渊转了转手中的棋子:“道长这些年走过的地方不少,可有如愿?” 吴峰身形顿住,抬眸看向李渊。 李渊半点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了解:“道长不知故乡,不知父母,只知道自己是被智仁法师带回山的。近几年道长四方游历,一来是继承智仁法师遗愿,以身入世,修行助人。二来也是想查探自身来历。” 吴峰敛眉不语,算是默认了。 “道长有测算之能,以此帮助了不少人,难道不曾为自己算过?” 吴峰摇头:“贵人可知医者不自医?” 这话看似答非所问,实则已然说明一切。医者不自医,算者不自算。李渊恍然,当年智仁法师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算师可算天地万物,却算不得自身。与自身羁绊越深,测算干扰越大,越是算不准。 李渊从记忆中回神:“那道长可有想过借助官府的力量?” 吴峰眼睫微颤:“贵人的意思是……” “叶落归根。人存于世,自然也想寻到自己的根。道长想知道自己的来历,为何会成为孤儿,是被父母所弃,还是家中遭遇变故,或者其他。此乃人之常情。”李渊看向钱九陇。 钱九陇会意,将一份资料递过去:“这是初步调查到的信息,因年代久远,许多东西不好寻,但还是查到了些线索。根据这些线索往下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吴峰眸光落在资料上,翻页的手有些微的颤抖,面上是极力遏制的激动。不是因为资料上的内容,对于身世来历,他从无执着,也不甚在意。所谓“寻根”不过是他故意造出来的假象,而此刻他知道,鱼儿上钩了。 钱九陇抬头看向吴峰,目光幽深:“朝廷会倾尽全力,为道长查清身世。” 当然是有条件的。话没有挑明,但吴峰很清楚他们的意思。 吴峰沉默良久,最后言道:“某曾答应先师,行走天下,观民生之艰,解难者之苦。某只能承诺在长安停留一年,此一年内,贵人若有需求,凡在某能力范围之内,某都可为贵人解惑。但一年后,不论调查结果如何,某都会离开。” 一年?李渊眸光闪了闪,淡淡点头。也好,一年就一年吧。一年后再说。 ******** 东宫。 听闻消息的李元吉很是松了口气,吴峰是他们特意去峨眉山查了一圈后寻到的人。唯有他追随智仁法师二十多年的资历能与袁天罡抗衡。父亲既信所谓的批言,他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吴峰上位,他们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 李建成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李元吉顿住:“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单凭吴峰与智仁法师之间的关系,就能让父亲高看一眼吗?” “那又如何?吴峰与智仁法师的渊源不过是取信父亲的基础,可你若以为单凭这点,父亲就会对其深信不疑,那就大错特错了。” 李建成轻嗤,“不要小看了父亲的戒心。当年袁天罡一出手便解除了李承乾的梦魇,这番手段都不过只是让父亲提了一句许官留京,未曾多劝。可见其心中是有疑虑的。真正让父亲相信袁天罡的,可不是那轻飘飘的一句批言。” 这点李元吉自然也明白,是因为后续种种所谓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