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江砚白开口治罪,等了半晌却没听到声响, 悄悄抬头看去, 却瞧见江砚白勾着嘴角朝昭虞的帐子走去。 银穗瞥着嘴, 忙起身跟上去:“四爷,夫人她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您、您……” 她顶着江砚白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硬着头皮说完后头的话:“您莫要与她置气。” 江砚白这会儿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置气。 可在这群丫头面前是万万不敢表露出来的,他淡淡‘嗯’了一声,进了帐子。 帐子的布帘才方落下,江砚白便憋不住扬起嘴角。 他就说,这般千里迢迢地寻他,怎会不放在心上? 哈! 没有旁人,只有他一个! 他迫不及待地褪了外衫,半躺着将昭虞拥在怀里。 今晚还是要抱着这个口是心非的人睡觉的。 帐外的声响缓缓隐去,江砚白透过帐子瞧见外头立了几个影子,那影子的主人想必是极担忧的,来来回回不停踱步。 他轻笑一声,这群丫头,且是忠心的。 江砚白侧头吻了吻昭虞紧闭的双眼,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掠过,便心下满足。 小骗子。 大漠白日燥热,晚间气温却是极低,他抬手将被昭虞丢在一侧的毯子给她盖上,目光一顿,瞧见了自己手腕上的紫檀手串。 这是方才饮酒时,昭虞给他戴上的,听她话里的意思这手串是对他极重要的,还叮嘱他不要取下,定要日日带着。 江砚白想到此心下更得意些。 先前是他被猪油蒙了眼,才会觉得昭昭对他不上心,如今再看,她明明是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嘛! 明里暗里的将定情信物都给了自己。 他心下愉悦至极,连一丝睡意也无,只借着一抹微弱的烛火盯着昭虞看。 帐子外头,银穗扯着金穗坐在一旁,低声问:“四爷方才可与你说什么了?” 金穗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就要睡过去。 银穗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金穗,等等再睡,快告诉我四爷与你说了什么?” 金穗迷迷瞪瞪的,闻言呢喃:“说……子修……” 银穗微怔,回头看着帐子一脸的担心。 四爷竟是连自己的字都想起来,那失忆症想必是好了。 夫人…… 夫人可要保重啊。 帐里帐外都有人睡不着,可心情截然不同就是了。 一夜无话。 翌日昭虞醒来时,睁眼便瞧到江砚白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她吓得一颤,无奈道:“你看我做什么?” 江砚白意味深长地坐起身,捞过外衫穿上,并不作答。 昭虞也不追问,朝外头轻声唤了一句。 早早侯在外头的银穗忙掀开了布帘,端着盆清水上下打量了昭虞一阵儿,随后才开口:“夫人先洗漱?” 昭虞点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银穗在一旁伺候,视线从昭虞和江砚白二人身上来回移动。 夫人瞧着并无异样,那四爷应当是没责怪夫人? 她想着暗暗点头,这才对,四爷自然是不敢对夫人大小声儿的,昨夜倒是她多虑了。 银穗刚放下心,便听到江砚白开口:“昭昭,我们在此待几日?” 昭虞净了面将帕子丢回盆里:“今日便向北走。” 江砚白颔首,北边,是去草原的方向。 “你不是答应了我要晚些回京?” 昭虞眼珠乱转,搪塞道:“多在草原待几日便是了,大漠呆久了你便又要晒黑了。” 江砚白听她说自己黑,倒也不恼,点着指尖笑:“便是再黑些,你还能弃了我?” 昭虞:“自然是能的,你若再晒黑,我便回京去找你砚白哥哥……” “咳咳咳……” 银穗被口水呛住,侧头咳个不停,面上一片震惊,夫人还不知道四爷已经想起来了? 江砚白眸里的笑似是要溢出来,悠悠开口:“哦?砚白哥哥?” 他翘起二郎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瞧着你还是喜欢砚白哥哥多些,我倒不好介入你们之间,不若昭昭还是回京去找江砚白吧?” 昭虞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