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偷笑,直笑得弘阳耳根发热。 待到了晚上江砚白下值,昭虞将这事与他玩笑说了。 江砚白笑出声:“不必去问了,今日见到大哥了,他还问我弘阳是否近日都在宜园,想必是这明日休沐了便会过来。” “哥哥瞧着没生气?” “笑得开心,哪里有气?”江砚白抱住她坐在一旁,“东陵来了消息,东陵皇帝要来同贺中秋,大理寺协助兵部布防,他怕是要忙一阵。” 昭虞皱眉:“东陵?布防什么,要打仗了吗?” 江砚白失笑:“同贺罢了,两国相隔数千里,一路上自然是要安置妥当的。” 昭虞啧了一声:“东陵皇帝也奇怪,中秋不在自己家过跑我们大周做什么,没得劳民伤财。” 江砚白眸光闪烁片刻,侧头吻了吻她,没说话。 睡前,江砚白突然想起一事。 大掌在薄被下缓缓摩挲,片刻后开口道:“过了中秋朝中便无大事,我准备向陛下递折子请辞。” 昭虞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便是辞官。” 昭虞愣住,江砚白是不是差事做的不好,被陛下训斥了? 被训了就辞官?这怎么行! 她坐起身劝道:“办差本就有好有坏,若差事出了差池,下回记着就好了,怎可轻言放弃?” 她可牢牢记得,成亲后要督促他上进的! 江砚白微怔,随后眼中满是笑意,抱着她笑得说不出话。 昭虞戳了戳他:“以后用心就是了……” “傻子。” 江砚白抓住她的手指轻捻,轻缓开口:“与差事无关,就是想着你日日待在宜园无聊,想带你去看看外头的景儿,你不是想去看大漠的日出?过了中秋咱们便出发,你想去的地方咱们都去,好不好?” 昭虞彻底愣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眼睛都忘了眨。 江砚白见她这般,倾身在她唇上吻了吻:“好不好?” 昭虞忙摇头:“不可,男子立业为重,怎可为了那点子事便无端辞官,不妥……” “一般男子是立业为重,但江府的规矩……” “什么规矩,你莫要骗我了,如今江府的规矩我都晓得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 江砚白话被打断,这才想起昭虞成亲后便拜了祠堂,读了家法。 如今倒是不好哄了。 他笑道:“我是想说,一般男子立业为重,但在我这儿,昭昭最重。” “我们去看大漠山川,去尝美酒佳肴。”他将人抱在怀里,低醇的嗓音带着蛊惑,“离了京,我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昭虞下意识摇头:“不可……” “为何不可。” “你怎可这般任性?”昭虞说着挺起腰板,“你若执意辞官,我便去告诉娘,叫她来收拾你!” 江砚白:…… 他的昭昭倒是找了个好靠山。 他退而求其次:“那……那便不辞官,长休一年?” “咱们在大哥成亲前回来,回来后我便好好上值,可好?” 昭虞揪了揪衣襟,面朝里躺下:“中秋还有好些日子,且再说吧。” 她抿唇闭上眼睛,江砚白本就是个傻的,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儿才考取了功名,如今说辞官就要辞官,真是色令智昏! 便是长休一年,那回来后可还有他的差事做? 哎…… 傻是傻了点,自己说的话他倒是记得清。 沉默片刻,昭虞转过身子抱住江砚白的脑袋亲了一口:“一脸傻样儿,别瞎琢磨了,快睡吧。” 江砚白:……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因着昭虞的动作,使得他眉梢都带着愉悦。 长臂一捞将人抱在怀里,江砚白在他耳边低喃:“昭昭是个傻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