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摩挲着昭虞手腕上的紫檀手串, 看着她眸里满是情愫。 他想, 便是这般偶尔给个甜头吃, 他就满足了。 * 中间不过歇了一日, 两人又收拾着回江府赴家宴。 昭虞出门没多久便面色有些泛白。 “难受?”江砚白半搂着昭虞眉头紧皱,“不若我们先回宜园宣太医给你瞧瞧?” 昭虞闭着眼靠在他肩膀, 觉得稍好了些:“老毛病,用不着找太医。” “老毛病?”江砚白替昭虞揉着鬓角, “怎么说?” 昭虞皱眉:“自记事起便有的毛病, 正月里只要出门便会难受,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江砚白微惊, 原以为那是她胡诌的话, 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立马敲了敲车厢:“方贵, 回宜园。” “诶!”昭虞忙伸手拦着,“现在回去,这一半的路岂不是白走了?” 江砚白不赞同道:“你身子不适……” 她捏了捏江砚白的手掌:“早找大夫看过了,没瞧出来什么毛病。况且早就和府里说好了,临时爽约岂不无礼?” 江砚白伸手拿了瓶清脑油打开,凑到昭虞鼻尖:“闻一闻,看是否能好些。” 清脑油里头多是薄荷,昭虞早知无用,却还是依言闻了闻:“好多了。” 虽听她这般说,江砚白仍没放下心,待到了江府门立马给方贵使了个眼色。 方贵机灵,撒腿就去找太医。 虽是家宴,但因为多了个人,倒比平时更丰盛些。 刚入府见过长公主,江栩安便拉着昭虞去院子里玩,江砚白见她脸色好了些,便笑道:“去吧,当心路滑。” 见几人走远,张氏看着江砚白问道:“如今已过了年,子修可看了好日子?” 江砚白颔首:“我想着是定到三月,气候正好,只是还未和昭昭商量,待回去问过她的意思再跟娘和嫂嫂们说。” 张氏和卫氏对视一眼笑出声:“原听大嫂说我还有些不信,如今倒真是长见识了。” 卫氏与她一唱一和:“若不是亲眼瞧过,谁能信咱们子修还有这么一天,瞧着是真放到心上了。” 她说罢“咦”了一声:“这般说倒是不对,哪里是放心上了,只怕是放到腰上了,那新腰封今日可用着?” “噗!”张氏朗笑出声,“哈哈哈,对,腰封可用了?” 江砚白倒也大方,被打趣了也不恼,笑道:“今日倒是没用,怕弄坏了再劳烦昭昭动手。”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值钱样儿,主位的长公主简直没眼看他。 张氏笑的两颊都疼了,半晌才歇过劲儿,又要张口打趣他。 话还未说出口,江临安便一脸凝重地跑进来对着江砚白道:“小叔,虞姑娘不太舒服。” 江砚白嘴角的笑瞬间消失,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江临安给众人领着路到了后花园,江栩安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悄悄藏在背后,另只手在昭虞背上给她顺气:“昭姐姐好些了吗?” 昭虞笑:“本来就没事。” “你都吓得吐了……” 刚赶到的江砚白面色倏地一变,拔腿上前:“怎么了?” 江栩安怯生生道:“小叔,我和大哥还有昭姐姐在花园玩,我刚带上面具昭姐姐就怕得吐了,我的面具很吓人吗?” 昭虞强笑着安慰他:“不吓人,应当是我早膳吃多了……” 江砚白瞥了一眼那面具,上元节集市上随处可见的样式,算不得稀罕。 他侧着身子挡住昭虞的视线,弯腰低声问:“胸口难受?” 昭虞摇头:“方才也不知怎么了,瞧见……就觉得恶心,现下已没事了。” 几步外的卫氏和张氏对视一眼,低声对长公主道:“莫不是……” 长公主眼睛一亮,抬手就要去接腰牌。 江砚白见状忙道:“娘,已去请太医了。” 方贵去得早,这会子带着太医紧赶慢赶的倒来得正是时候。 见到太医,卫氏朝一众伺候的人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卫氏不自觉蹙眉,若昭昭真是有了,那知道这件事的人自然越少越好,她与子修两人的亲事也必须要尽快办才好。 章太医最擅妇科,当年长公主还在宫中时便是时常由他请平安脉。 他朝长公主行了个礼便来到昭虞面前。 不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