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可使知之’,还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又或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他立志求索的学问,于我而言,无聊至极。” 随随倒是感同身受:“确实听着便心烦。从前看你与他们言谈甚欢,还以为你也喜欢那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不喜欢,”南婉青道,“若非有所求,何必曲意逢迎。他以为我是笔墨知己,志同道合,处处心有灵犀。我看他却是一本又一本读不尽的书册,一场又一场不能懈怠的比试,以及一条又一条不能答错的题。” “他的真心并非为我,而是当年尽善尽美的妻子。” “是么?”随随迟疑不决。 “是。”她答得斩钉截铁,“你曾问我,萧景松饮毒酒亦是真心。其实他与宋阅并无二致,不过都是钟情于一个因人而异的幻影。” “他的母妃以姿容受宠,以姿容遭妒,最终困死冷宫。彼时他年岁稚嫩,无能为力,不得已抱憾终生。因此格外怜爱肖似先母的女子,这些话从前我都与你说了清楚。” 随随一愣,应道:“似乎……是说过了。” “他的先母什么性子?温柔娴雅,心慈乐善,一等一的贤良。”南婉青又是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余的酒囊饭袋,墙上凿个洞,他们也可淫性大发,何况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不说也罢。”浅碧微温,半满梅花盏,南婉青斟了一杯茶水,言尽于此。 随随道:“你把自己捣鼓成这副鬼样子,是为试他的真心?如今得偿所愿了?” “这倒不是,”南婉青饮尽清茶,再斟一盏,“原先只想看笑话,笑他虚情假意,笑我自作自受。如今种种,是我意料之外。” 随随冷笑道:“你是自欺欺人。” “那在你看来,我是什么人?” “你……”随随半晌无言,良久方道,“你是一个好帮手。” “宋阅所见,是知书达理的宋夫人。萧景松所见,是楚楚可怜的弱女子。而你所见,是言听计从的好帮手。”她娓娓道来,条理分明,并无怨怼之意,“至于南婉青,没什么人见过她。” “你见过,在很多年前,你们见过一面。而后再没人见过她,我也不常见她。” “只他见过,还给她唱了小曲儿。” “就是不怎么好听。” 随随默然。 “有些事我瞒着你,没有说实话,”南婉青道,“从前求的一处衣冠冢,说来是为你成仙后做打算,我好离宫逍遥。实则……” 随随心下一沉:“你动了什么手脚?” 南婉青道:“不是动手脚,也不是骗你,只是不曾与你说尽。若你得道飞升,回复神力,应当不吝许我一个心愿。衣冠冢只是退而求其次的打算,我的心愿,还不敢问你。” 随随将信将疑。 不敢问…… 倾城之色,倾国之势,通天之术…… 凡人该有的不该有的长处,她已然尽然收入囊中,还能有什么心愿? 随随问道:“什么心愿?” —————————— 注: [1]册文非原创,由多篇皇后诏册整合而成,有删改。 [2]遗诏非原创,参考多篇帝王诏书,有删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