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一腔热血,总愿意为了喜欢的姑娘拼尽一切。 只是…… 苏易叹气,神色为难:“就怕我爹娘打死我。” 并非所有人都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他们的身份,生来勋贵子弟,享着荣耀,也背着枷锁,注定会有受到层层阻拦。 赵彻不以为然:“赎身,送她离开燕京,过两年换个清白身份接回来。” “好主意啊!”苏易激动地拍了桌子,片刻时候又萎靡了下来,“可是长相怎么办?” 赵彻笑了笑:“天下容貌相似之人不少,你若布置缜密,不说漏嘴,别人也只能是怀疑,又能奈何?” 苏易思量了会儿,表示认可:“言之有理。” 上官晔忽然道:“你方才说她像落魄的贵女?” 苏易点头:“是啊,那周身气度,即便是自小培养的雅妓,都不及千分之一。” “你查查她身世。” 苏易不解:“为何?这不是揭人伤疤吗?” “傻啊你。” 没等上官晔出声,赵彻先搭话了:“若她有冤,你可替她平反,若她有仇,你可帮她报仇。” 苏易恍然大悟:“确实如此。” …… 三人从归云楼出来,外边太阳正烈,晒人的很,好在骑马,倒也凉快。 忽然,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而来。 苏易眼神好使,当即笑道:“那不是蜀太子虞日州的马车嘛?” 闻言,赵彻蓦地想起宋乐仪的话,吁的一声勒马,而后掉头。 苏易不明所以,也调转了马头,疑惑道:“你干嘛?” “绕路。” “啊?好好的绕路做甚?”苏易一愣,很快地反应过来,“不想见虞日州?” 赵彻嗯了一声,驾马奔出。 苏易跟上,契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啊?”往日可不见他如此内敛。 赵彻一本正经道:“病怏怏的,免得过了病气。” “……” 那边虞日州掀开车帘,恰好瞧见三位少年骑马离去的身影,他淡笑,眼底浮上一抹奇异的色彩。 时间还早,不急。 * 七月下旬的时候,蜀太子虞日州本应该回蜀了,却不知怎地一病不起,大病汹汹,身体经不住折腾,只好在燕京官驿继续住了下来。 成安帝遣了宫内最好的太医为其诊治,珍贵药材更是毫不吝啬。 宋乐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慌得不得了,当即寻了得空的时机,去找胡太医询问细致的消息,得知其是真的病了之后,方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虞日州本就身体不好,若是在燕京正经病逝,大越也算仁至义尽,蜀国那边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是即便如此,宋乐仪仍然悬着一颗心,毕竟虞日州还在燕京,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点幺蛾子。 她心底隐隐期盼着,他的病再凶险一点,等他薨逝,好快点送他灵柩回蜀,了了这件事。 …… 七月底的时候,已经到了三伏天,天气愈发炎热,明心堂上课愈发艰苦,不过很快,这艰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了。 明天是八月初一,明心堂结业的日子。 七月三十一这天傍晚,宋乐仪心情颇好,稍作妆扮前去豫王府找赵彻玩儿。 天气炎热,他去沐浴了,宋乐仪便在正厅等他。等待的功夫儿,她就在那剥葡萄。 这是今年第一批葡萄,总共就那么点,又要分赏各宫,又要赐赏王公大臣,分到寿安宫这边的也不多,就三四串儿的样子,早就被她吃完了,也就赵彻这里还有。 她旁边还有一碟子色泽鲜艳的红樱桃,如今已盛夏,樱桃也早过了啖鲜之季,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批樱桃。 宋乐仪刚剥开葡萄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正欲咬进嘴里,就听见珠帘晃动的声音。一抬眼,便看见一俊俏少年朝她走来。 白日在明心堂时,他还穿着一身冷峻黑袍,如今已经换了一身轻薄的的月白长袍,面上又收敛玩世不恭的神色,唇红齿白,俊俏倜傥,倒真像个好言语的公子哥。 他鲜少穿这样素雅的颜色,宋乐仪也不曾见过几次,眼底难免划过一丝惊艳。 赵彻袍子一掀,坐在她旁边的椅子,笑道:“本王俊美,可是看呆了?” “……” 宋乐仪懒的回他话,正要嗔他,却听他问:“用过晚膳了?”声音带着点儿懒散,微微低哑,很是好听。 “没有,特意过来陪表哥一起吃。”宋乐仪甜软一笑,眉眼盈盈。 赵彻唔了一声,微挑了俊眉,眼神划过她白皙的脸蛋,落在她的指尖问道:“给我剥的?” 细白的指尖上捏着一个晶莹圆润的葡萄,有诱人的汁液顺着指尖滑下,教人想咬一口。m.zgXxh.oRg